了,心魔退去。
钟静言无力地躺在座椅上,从她的角度,第一个映入她眼帘的,正是季少杰,她乌沉沉的眼睛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虚弱地说了一句话:季少杰,救我。
她叫的人,是季少杰。
钟静言浑浑沌沌的,看着车窗被人砸破,陈君墨被揪了出去。她被抱在两具温暖之极的尚在微微颤抖的怀抱里。
她睁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抱她的人,极慢地伸手,摸摸他们的手臂,温的,摸摸他们的脸,温的。
有热热的液体滴在她脸上。她用手轻擦,不仅是温的,还是湿的。
那么,是真的?不是梦?
真的,是她的哥哥?
她朝左边扭头,大哥!又朝右边扭头,二哥!
她颤着声,试探着轻叫。听别人说,如果说梦话的声音太大,会把梦吓醒。
震声震文流着眼泪,一左一右捏住了妹妹的手,按在他们脸上,一遍遍摩擦,轻吻,感受那久违的微温和柔嫩。连钟邦立和马华都分不清他们两兄弟,可是只有一个人,从来不会把他们认错。
初冬的夜风吹在脸上,极冷。
随后从车上下来的steven,正在收拾陈君墨,拳头击打在**上的声音,混合着惨嚎声,分外糁人。
季少杰垂着双手,默默看着那边抱在一起的三个人。
他不得不承认,原来,三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竟然真的可以是自然而纯净的。
在他们周围,似乎已经形成一个结界,外人无法闯入,他们的眼里,已完全容纳不了任何人,
此时的他,包括steven、陈君墨,都跟路旁孤仃仃的路灯没什么两样。
“我们回家!落落,我们,回家!” 震声将妹妹打横抱起来,震文将外套脱下,盖在妹妹身上,又用双手包着妹妹遗失了鞋子的光脚,旁若无人地一起往大众车上走。
在三人与季少杰擦身而过时,季少杰终于拉住了女孩的一只手,
“钟静言,别走!”他说。连他自己都觉得说出口的话是如此无力。
可是,他必须要说,尽管,他已经知道结果。
钟静言似乎此时才想起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在哥哥的怀里微微回头。
那个人黑衣与夜色融合了,背着光,看不清他的眼睛,可那站姿,竟是说不出的孤清。
“钟静言,别走!”他又说。这个不可一世的人,声音里,已经不知不觉带了三分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