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员。所以那时候医生的休息时间还是很充足的,而此刻邢念林刚好完成了一个外伤病人的伤口缝合,正准备休息。听到有人敲门,就起身将值班室的木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焦急的男孩儿,他浑身是水,已经被淋透了,他不停地哆嗦着,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邢念林。
邢念林连忙将他让进值班室,给他拿了一个新毛巾,让他把头发擦干,然而那男孩儿却是一言不发,就跪在了地上,对他不断磕头:“邢大夫,您救救我爹吧,求求您救救我爹吧。”
邢念林连忙将他搀扶起来,亲自动手拿毛巾
给他的头发擦干:“我看你跟我差不多大,我就叫你老弟吧,你先别急,跟我说说什么情况,我好去救你爹啊。”
那男孩儿只是一个劲儿地哭,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有些语无伦次,邢念林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这个男孩儿姓方,叫室言,是郑城西郊二官庙的村民,其父亲早年经过商,却赔得一塌糊涂,只得回家做些小买卖。这几天他的父亲忽然感觉肢体关节特别疼痛,有时候下雨天疼的会一夜都睡不着觉,甚至汗流浃背。
本来,方室言的父亲只是想着这疼痛也不会危及性命,便一直拖着,毕竟家里的生活不宽裕,做的小买卖也总是赔的血本无归,所以就想着能忍忍就忍忍吧。今天,下起了暴雨,这疼痛特别剧烈,就像是谁在拿着钝刀子劈砍他的肢体,在床上直打滚。方室言觉得必须找医生了,便不顾其父亲的阻挠,来到了医院。
他一直都听说过邢念林的名字,周围的乡里
乡亲的都说这是一个好大夫,医术高,人品好,经常对有困难的人家免费治疗。方室言不止一次向他爹提起邀请邢大夫来看病,但他的父亲却是个好面子的人,自然不肯干这种自认为丢面子的事情。于是病情就一拖再拖,直到今天,再也拖不下去了,方室言才根本不理会他爹的阻拦,来请邢大夫。
邢念林慢慢将方室言的话大致梳理了一下,感觉方室言的父亲应该得的是风湿,便连忙打电话给另一个科室的大夫,让他代为照顾自己的科室。便慌忙取了相关的药物和几包针灸针、拔罐还有艾条,跟着方室言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外面下的雨很大,用瓢泼来形容丝毫不为过,怪不得方室言就如同落汤鸡般。可惜医院也没有雨衣雨伞,方室言林成这个样子显然也没有带,邢念林害怕雨水浸湿了药箱,便将自己的白大褂脱了,罩在药箱上。
“室言,你是怎么来的?”邢念林问道。
方室言道:“我是骑自行车来的。”
邢念林点点头,对他说:“那走,咱们去你的自行车那里。”
方室言连忙在前面带路,邢念林跟在他后面到了停放自行车的地方,他一看这自行车破旧的厉害,是凤凰牌的二八横梁车,一个脚蹬已经没了,就剩下一根杆了,还是用木头绑上去的。
方室言感觉很不好意思:“邢医生,要不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三轮车,我们给钱让送我们一程也行啊。”
邢念林一皱眉,道:“哪有那么多时间,救人要紧,走,你坐后座上,我骑车。”话毕,他便将手中用白大褂包起来的药箱递给了方室言,跨上了自行车。方室言抱着沉重的医药箱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邢念林一抹脸上的雨水,就开始蹬车朝二官庙奔去。
(第五十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