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便是最好的言语反馈了。 …… 桃家坊家家户户都种桃,一到了春天时候,漫村都弥漫着桃花清雅的淡香。 花香不是太浓郁,一阵清风吹拂而来,包裹着桃花香气的清风格外的甜蜜。 春日阳光暖暖的透过树梢落下,春风吹拂,花枝摇曳,蜂蝶飞舞,桃家坊美得就像是一副画。 桃三娘眼里有着怀念。 “我在桃家坊长大,从小种桃养蜂酿桃花酒,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巧手,尤其是桃花酒,我酿的桃花酒格外的香醇,也因为这样,虽然我年纪还小,却也赚了一笔不菲的银子。” “我阿爹阿娘疼惜闺女,这些银子都是让我自己收着。” 如果没有意外,她会带着她自小攒的嫁妆,父母添一些压箱底,寻一处好人家嫁过去。 生儿育女,操持家里,百年后儿孙满堂,笑着闭目长眠。 桃三娘的脸阴了阴,“坏就坏在,我遇到了个坏胚子!骗子!” 桃三娘家的桃花林在村子的河对岸,每一日,桃三娘都得撑着小船去桃花林施肥挑虫子,在一个落雨的时候,她碰到一个书生郎背着书笈奔跑着要去躲雨。 下了雨,河边本就泥泞的土地顿时更加湿滑了,那书生郎跑得急,人一下就摔了出去,当场摔了个大马哈。 桃三娘瞧着他狼狈懵圈的模样,撑着竹篙忍不住笑了一声。 听到声音,书生郎瞧了过去,四目相对,书生郎愣了愣,眼里似有惊艳之意。 桃三娘眼眸眨了眨,顿时有些羞赧的移开了。 书生郎起身拱手作揖,“让姑娘见笑了,小生胡道夏,来桃花坊寻亲,不知道姑娘认不认识桃钟福一家,他家娘子是我二姨。” 桃三娘疑惑,“桃钟福?” 书生郎声音郎朗,“正是,他是我二姨夫,二姨远嫁,小生游学途径通宁,正好过来拜访拜访。” 桃三娘有些怜悯的看了书生郎一眼,开口道。 “那真是不巧了,去年夏天的一个夜里,咱们这儿下了一场大雨,雨水将山里的泥土冲垮,钟福叔一家在山脚下,正巧被冲了。” 桃三娘瞧着书生郎瞬间苍白的脸色,心里生了一些怜惜,声音有些干干巴巴的将坏消息说完。 “……他们一家被埋在了下头。” 听到噩耗,胡道夏当场便站不住了。 桃三娘:“哎,你别晕啊,撑住撑住。” 瞧见那人要昏厥模样,桃三娘当时就急了,竹篙一撑,小船靠岸,她三两下跳到书生郎面前,一把扶住了他。 胡道夏抬起头,白皙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他隐忍的吸了下鼻子,奈何声音里的哽咽透出了他的伤心。 “多谢姑娘关心,我没事,我可以自己走。” 桃三娘:“噢噢。” 她松开了手,摸了摸心口,里头莫名的一阵乱颤乱动,砰砰砰,砰砰砰,跳得老吓人了。 河岸边,桃树枝头,桃花被雨水打落,粉白花瓣簌簌的落下,好似一开始便预兆了不吉。 …… 顾家。 桃三娘看了一眼顾昭,感慨道。 “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世上哪里有什么巧合,相遇的美好不是缘分便是恶人精心设计的圈套罢了。” 只等着像她这样的傻孢子,一头栽下去。 …… 后来,桃三娘又在村子里见过胡道夏几回,胡道夏说了,他二姨和二姨夫去的突然,家里又没有人守孝,他一个做晚辈的既然知道了,那断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就这样,胡道夏在桃家坊结了庐。 有时会离开村子一段时间,但大部分时间都在桃家坊为桃钟福一家祭祀守孝,另一边也能苦读诗书。 桃三娘的父亲桃慈永,不止一次的赞叹过,“这孩子有情有义啊。” 胡道夏结庐的地方离桃三娘的桃花林不远,桃三娘出门种桃时,偶尔还会带一些家里烧的饭菜给胡道夏。 一来二去,她便芳心暗许了。 令她高兴的是,胡道夏对她也有同样的情愫。 桃花林下,他拉着她的手,眼里都是说不尽道不清的深情。 “玉珠,我心悦你,等我回了家,立马便秉明父母,差了媒人过来和桃老爹提亲。” 桃三娘羞红了脸。 桃花深浅处,似匀深浅妆。 清风吹拂而来,桃花枝上桃花簌簌飘落,春已过,弯斜而出的桃枝上缀了青涩的桃儿小果。 ...... 听到这,顾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跟着伤怀道。 “看来,是他没有回来找你。” 所以桃三娘才心生怨怼,一时昏头走上了绝路。 “不!事实远非如此。”桃三娘咬牙,一身怨气又澎湃的涌起。 “他不单单是人没有回来找我,假的,他连身份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钟福叔家里的外甥。” 啊?顾昭坐直了身子。 桃三娘眼里又是恨又是伤:“情浓时候,他时常缠着我,甜言蜜语不要钱的撒,还会陪着我种桃树,给桃儿捉虫。” 自然的,胡道夏也看了桃三娘酿桃花酒,甚至是桃三娘手把手教出来的。 因为怨气,桃三娘的眼睛又凸了出来,舌头也开始往外冒了,瞧过去分外的狰狞可怖。 顾昭:...... “冷静冷静,三娘冷静一些,为了那么个狗男人,不值得糟蹋自己,将自己变成这般丑陋。” 话才落,顾昭立马发现自己说话不妥了。 她拿眼睛朝后头看去,讪笑的讨饶道。 “口误口误。” 大黑瞪圆了眼睛,连连抗议。 “汪!汪汪!” 胡说八道,坏男人跟汪有什么关系! 顾昭检讨:“大黑抱歉啊,是我的错,我以后绝对不会了。” 顾昭哄了大黑两句,目光重新看向桃三娘,眼瞅着桃三娘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只见她一身怨怒之炁汹涌澎湃,即便是有脖颈处的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