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把两人的白衬衫变作洒满橘汁的颜色。
流逝的分秒时光带走橘汁里的气泡,变作杯沉淀了很多心思的琥珀色陈酿。
那时她便想,安常什么时候能等来颜聆歌的勇敢呢?
出那件事以后,安常等了半年,她陪着等了半年。后来安常回宁乡再不等了,她也不等了。没料想时隔两年,颜聆歌反而坐在了安常面前。
毛悦瞟着安常,安常脸沉静:“我今天让你过来,也有对你。”
“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
颜聆歌直握着酒杯的手指蜷紧:“当年的事,我的错,等我完手上的这件文物修复,便去找沈老师坦白实情。我家里几位长辈,和故宫文物组几位前辈相熟,他们固然对我失望,但我会想办法让你回故宫工作的。”
安常望着她:“你觉得我要的这样么?”
颜聆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然不求你现在就接纳我、原谅我,但我个机会,好么?”
安常缓缓吐出口气 :“不需要了。”
“安常……”
“我以前苦等你个道歉,甚至这次回邶城,我也心想着找你要句解释、要个道歉。但今天我亲耳听到你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我需要的根本就不你的道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件事之所以为我心里的个结,最根本的原因,我对当时的自己不满意。也许有天我会通过自己的方式回到故宫,但不靠你家里的长辈。”
毛悦次看到,向清雅的颜聆歌流露出慌乱:“我喜欢你。”
别安常,连毛悦都有些感慨。
以前从未听过颜聆歌直抒胸臆的出这四字。
安常:“我也喜欢过你。”
颜聆歌眼睫轻翕,继而垂下。
「喜欢过」。
好似山间宿停电时她去敲安常的房门,安常却不在那里了。她所有的勇气,终来得太迟。
失去的惶惑令她不想放手:“我知道你现在对南……”意识到不该随意道出那个名字,改换法:“但她不适合你的人。”
“她那样的人太高也太远了,她不会解你在想什么,跟她那样的人在起会很累的。”
安常:“我不会跟她在起,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回头,我想往前走了。”
“至于你适不适合,”安常抬眸直视她的双眼:“如果我未来真跟什么人在起的,我希望因为喜欢,而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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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吧出来,毛悦找了代驾,跟安常同坐在后排。
安常靠着椅背微阖着眼,也能感到毛悦直不停的瞟她。
她轻轻呼吸,觉得嘴里仍带些许的酒气:“你总瞧我做什么?”
“总觉得你吧,”毛悦思忖了下该怎么形容:“表看起来跟内里反差很大。”
“看着文文弱弱的吧,其实你很敢。看着不声不响的吧,其实你很有自己的想法,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下车后,毛悦与安常同回家。
她家境不错,公寓爸妈早帮她买好的,个不算新的小区但品质不错。
她家在顶楼,乘电梯上去,边往家门口走边问安常:“没喝多吧?”
“没有。”
她正准备去开门时,拉把安常:“完了完了,我喝多了,我出现幻觉了。”
安常抬眸。
大约那张面庞太过婉约端秀,袭月白云纹旗袍加身,让那人自己也变作了如霜如月的分,她可以来自广寒宫阙,来自旧时工笔画,来自读完阙花间词后的绮梦,独独不似来自凡俗世间。
安常顿了顿:“不幻觉。”
毛悦揉了揉眼。
听得道清冽声线开口:“毛悦,我需不需要再次,你真的好可爱。”
毛悦颤两颤,转向安常压低声:“你问问,她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
夜色把南潇雪那股清寒勾勒得更甚,只觉得她周围缭绕的雾,浓稠的墨,不上雾混进墨里变诗,还墨涂染雾气变为画。
她可不敢直接跟南潇雪。
南潇雪主动答:“上次送安小姐回来时,安小姐发倪漫的地址直接复制,详细到了门牌,我便上来等在这里。”
毛悦适应了会儿,才敢盯着地面同南潇雪对:“你、你等在这里,不怕其他人看到啊?”
“你家在顶楼,不妨事,只遇到你家对面的那位老太太,瞧我眼,直念着阿弥陀佛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