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悦到底忍不住八卦:“你们也不至于……忙得完全没时间聊天吧?”
安常:“不是没时间聊,是不知道怎么聊。”
“为么?”
“你觉得,我和她算么关系?”
“这得问你自己呀。”
安常笑了下,踱到窗下书桌边,找了张纸,提笔写了几个字。
毛悦好奇凑过去看。
安常字迹秀逸,端端正正楷,字如其人。
毛悦见她写是:「安常,下划线,南潇雪」。
顿了顿,才提笔又在那下划线上写了「喜欢」二字。
下笔很轻,心思浮着,连笔尖不敢使力似。
安常问:“你觉得,离谱吗?”
毛悦不知该怎么说。
安常挑了下唇角,复又提笔,在「安常」和「南潇雪」名字上各添了一行字。
毛悦瞧着那行字就变作了:「一事无镇姑娘安常,喜欢,全国最受追捧首席舞者南潇雪」。
毛悦心里跟着酸了一下:“不是,只要我女神不介意,那也没关系啊。”
安常:“她是一个最纯粹人,确不会介意这些,但同因为她是一个最纯粹人,哪怕一时冲动,可理智回来后,一定会介意人影响她舞台。”
昨晚缠绵时未曾关灯,安常除了瞥见谪仙反差极强神情,也瞧见她身上新添那么多淤伤。
一块块青紫,瞧着便令人鼻酸,她心避开,动作极尽轻柔。
那些伤痕是南潇雪勋章,铭刻两个月来南潇雪是如何拼了命去练习。
安常已渐渐明白,南潇雪就,绝不仅靠天赋。
必须心无旁骛,才永远站在巅峰。
毛悦叹一声:“你说我女神那么清冷理智人,怎么一碰上你就……”
她上下打量安常:“本以为你文文静静应该不行,结果你是不是倍儿行啊?”
安常顿了下。
毛悦立马伸手捂住自己双耳:“啊啊啊你么别说!你就我么没问!我么不要知道!就让女神在我心中独美到老!”
毛悦觉得自己快精分了。
一面希望她女神继续风光霁月,一面又希望她最好闺蜜获得幸福。
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们以后怎么办?”
“没以后。”
“为么?”
“她不会再找我了。”
“你也不找她?”
安常挑唇:“你知道原因吗?”
毛悦摇头。
安常:“她那人像一场台风。”
“过境威力太强,等一天她理智回来、决定一心只专注于舞台时候,她全身退,可我世界只会一片狼藉、么不剩了。”
毛悦心里又是一揪。
想要言安慰,可安常说那些她不是不明白。
张了张嘴,又吐么话语。
她尚且如此,何况安常?
她只望向安常弯折唇角:“宝贝,你别笑了么?”
安常怔了怔,揉了下自己唇角,仿若才发现自己在笑。
“可是,”安常道:“不笑话,我还做么呢?”
十月七日,安常送毛悦从宁乡离开。
毛悦问:“宝贝你真不回邶城了么?咱就算不考虑你和她事,可我看你修复那只玉壶春瓶,实力不输以前……”
“不回了。”安常轻声打断:“从我回宁乡那天起,就没打算再回邶城了。”
毛悦叹了口气:“那我空再来看你。”
长假结束,安常回到博物馆工作室,做扫除时,意发现绿锦盒内空空如也。
第一反应就是扫视屋内屋,看没一个穿瓷青色旗袍端丽身影,那张面庞正是南潇雪模。
尔后嘲笑自己:自大。
好像她修文物真灵气到这程度似。
她去了趟宛工作室:“宛。”
“早啊安常姐,你也这么早就来了?”
“你没看到我之前修那只宋代玉壶春瓶?”
“没,怎么,找不着了吗?”
这真是怪了,博物馆明明只她和宛两个人在。
贼?
可宁乡连游客稀缺,是熟门熟户,哪来贼?
宛想起:“假期馆长来找我拿过一次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