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比夏天晚得多了。
她搜索了一下,网页给个六左右模糊范围。
可她一直坐到六五分,窗还是一片迷蒙灰。
直到六十五,第一缕天光终于透云层。
陆续上班族跑进来买早餐。
安常走去,坐地铁去汽车站。
登车时刚好收到毛悦微信:【宝贝,你回来了吗?】
【嗯,刚上车,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订了闹钟,想着问你一声,怕你不安全。】
安常感动:【放心睡吧,一会儿见。】
【你打车?把车牌号发给我。】
【没,我坐大巴。】
【也好,大巴人多反安全,那宝贝一会儿见。】
【好,你放心睡。】
安常坐在靠窗位置,看大巴缓缓开汽车站。
阳光洒下来。
像一片片浅金枯叶落了人满头,看似灿烂,实则寂寥。
安常没心思管这些文艺想法了,她头靠在车窗上,额角被清晨阳光晒得发烫。
直到额头猛撞一下车窗,一阵吃痛。
她坐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
倏然惊醒带给人一阵巨大恍惚。
她做梦了,梦见与南潇雪在她雕花木床上缠绵,窗台上一盆兰花幽香。
睁开眼,眼前是面目陌生人群,大巴上画面一卡一卡电视,车窗上灰尘和座椅套上污渍在阳光下无可遁形。
车停在宁乡路边,她跳下车,又扬起一阵灰。
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清晨阳光烫着她背。
总觉得昨夜南潇雪肌肤贴着她、冰凉凉莹雪一感觉在逐渐消弭。
她快走了几步,轻推开自家木门。
文秀英已起了,两人撞了个正着。
文秀英:“生日快乐。”
安常:“呃,谢谢。”
文秀英:“给你煮碗面吃了再睡?”
“好,谢谢婆。”
两人坐在堂屋里,安常捧着面碗问:“你不吃吗?”
“我一般没吃这么早。”
安常埋头吸溜着面:“你怎么不问我干嘛去了?我没跟毛悦一起回来。”
“那,你干嘛去了?”
“去酒店见南老师了。”
“你、你们……”
安常抽了张纸巾轻摁唇角。
文秀英抚着胸口:“安常啊,你觉得你跟我聊这些合适么?”
安常:“婆,你建议我去找答案,可我好像更乱了。”
文秀英:“先把面吃了,睡一觉再说。”
安常:“睡一觉就知道答案了?”
文秀英一本正头,说了句无比哲理话:“人生很多时候真是这,想不清楚是因为睡得太。”
安常不想吵醒毛悦:“我冲个澡,去你房间睡行么?”
“行啊,你时候还尿在我床上过呢。”
“婆……”
也许文秀英身上药油味令她安心,这一觉反无梦。
醒来时第一件事是摸过手机。
看一眼时间,下午两。
无论如何,南潇雪已回到邶城了吧。
在做么呢?在舞剧院排练室练功么?
安常记得大时,一次乘公交路过舞剧院,那栋深棕色建筑并不算高,庄严气质却令人意识到,那是令人肃然起敬艺术殿堂。
时她站在公交车上摇摇晃晃拉着手环,可曾想过自己朝一日,会与这里最天才首席发生关系么?
走文秀英卧室时,毛悦摊在天井躺椅上打游戏,文秀英坐在她身边,剥晚上要烧青豆,两人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又是十分和谐。
安常搭了两句话,回到自己房间,坐在窗前发呆。
毛悦走进来:“睡够了么?”
安常笑笑:“嗯,你呢?”
“我早睡够了,宁乡这么安静,我每天睡得倍儿好。”
安常让开椅子给她,自己坐到床上。
毛悦试探着问:“她走了?”
“应该吧。”
“么叫应该?你不知道啊?”
安常摇头。
“你这没问?那你们昨晚……挺忙呗?”
安常不说话。
毛悦倒吸一口凉气:“你千万别告诉我细节!我不想我女神被任何人轻薄!”
安常手指在床单上无意识划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