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和王妃十分恩爱啊?
他怎么可以王妃前脚刚走,后脚就大半夜私会小郎君?
山行的表弟满脸沉思。
孟欢低着头,真就他妈羞耻得要死。
蔺泊舟烦得要命:“山行,赶紧给本王滚!”
“那小人就滚了,”山行拽着表弟走,回头还不忘犯贱,“王爷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小人没有出现过。”
“……”
两个人匆匆忙忙走远。
孟欢垂着头,实在没有任何心情:“王爷,小人也走了。”
“……”这句小人,让蔺泊舟侧过视线看他,唇瓣抿紧,眉眼带了几分不愉快。
孟欢蔫头蔫脑:“小人要回去给婶婶打水,洗衣服,烧锅子,睡大觉,王爷再见。”
说完,拍拍屁股,一溜烟往小树林外面跑。
蔺泊舟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儿,静静看着孟欢跑远的背影。
还真是一点儿留恋没有,跑得脚下生风,搞得他恋恋不舍望着孟欢的背影,场景还颇凄凉。
他再抿了抿唇,眉头微蹙,但似乎又没什么好说的,只好示意一旁的太监:“下次直接把人拦在外面。”无辜集火的太监:“……”
连忙点头:“是。”
孟欢回到院子里时,周围人都睡了,万籁俱寂。
他开被子躺好,胸腔内飘飘忽忽的,心情升的很高,感觉自己情绪好像还不错。
一想到蔺泊舟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好开心。
孟欢美滋滋拍拍被子,睡觉。
一早清晨,王府里的消息传开,两日后正式出征,先去城外京畿演武场汇合,等蔺泊舟点兵后出发前往辽东。
至于这一日,即将随军的王府仆从们,蔺泊舟全部给他们减免了差事,让待在家中,好好陪妻子儿女。
蔺泊舟还宴请了即将出征的侍从。不过考虑到前方战事吃紧,没有大操大办,也没有任何轻浮狎乐之情,只有些热腾腾的酒菜,临行前鼓舞士气。
宴设在王府前院,孟欢能确定随军的人不认识自己,但不清楚那群仆从能不能认出自己,于是没有参加,默默在院子里自己烧饭吃。
陈安没有孩子,即将出征,妻子便回娘家照顾母亲,院子里这就空了。
门口响起动静,是个颇俊朗的少年,穿着材质普通的棉服,探头探脑,似乎在找他。
一看见他,立刻笑了笑:“哎,你。”
“……”孟欢认出这是那天晚上撞见自己和蔺泊舟在一块的人。
孟欢手顿住,试探性打招呼:“你是?”
“我是山行的表弟,那晚我们见过,我叫祝东。”他性格似乎很开朗,有种和山行一脉相称承的贱,“你不是也要随军吗?怎么不去吃席?”
孟欢摇头:“算了,我不爱吃。”
祝东:“你是不是性格害羞啊?”
“……”孟欢仰脸,再看他。
祝东说:“我打听了,我们这行人中,只有咱俩年纪差不多,还未及冠,出行的一路我们一定会成为好兄弟的,所以我先来找你认识一下。”
他性格确实不错,孟欢新奇地抬眼,说:“好,那路上就多多照顾了。”
他对这个名字也不熟,估计是原书里一个炮灰吧,不过孟欢确实也很喜欢性格好的人啦。
祝东笑得两只眼睛眯起,他说:“我到时候会罩着你的,我跟我那个只会吟诗作赋的废物表哥可不一样啊,我会兵法,我这次就是立功来的,你跟着我混,肯定出人头地。”
他左右看了一圈说:“就不用在这里烧炉子了。”
又揭开锅盖,“还是稀粥。”
“……”
孟欢都好笑。
你不知道我才是穿进书里的主角吗?
不过他也没揭穿,笑嘻嘻往灶膛里添柴。
祝东说了一会儿话,便站起身:“那我走啦,明天见!有事咱们彼此照顾。”
孟欢点头:“嗯嗯嗯。”
祝东小步跳出了门槛,这就走了。
孟欢正担心自己出行无聊,好不容易遇到个年纪差不多的,心情也还不错。他走到灶房边,翻到了一些新鲜的羊杂,便放到水里洗干净,转头寻找香料。
门又响了一声。
孟欢以为祝东又跑回来了,刚抬头,却看见一袭华贵无比的衣袍,雪白的皂靴,应该是只踩着汉白玉台阶上的,此时鞋边沾了些污泥,王服的绯红衣衫拂过柴门,鲜艳如火,和院子里的朴素贫寒格格不入。
孟欢怔了一怔。
他放下刀,走出去,蔺泊舟挥退了太监,道:“赶紧回去,明早清晨再过来,别让任何人知道本王在陈安的院子,就说本王醉酒,回寝殿睡了。”
“是,王爷。”太监连忙走了。
蔺泊舟将木门的门栓插上,转过头,和满脸意外的孟欢对上了目光。
院子只剩下了两个人。
孟欢还下意识地:“拜见——”
“别拜了,”蔺泊舟低头整理着袖口,走过来,“没别的人,只有我们夫妻俩。”
“……”孟欢总觉得他在内涵什么,像是在生气那晚自己阴阳了一番王爷后撒腿就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