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家里想知道一些,想托妾身来问。”彩黄氏低下头道,“一介罪妇,或是心存恶念,若是让她唐突了爷,就不太好了。此等人也容易记仇,或是会影响到爷您日后做事的大计。”
张周目光灼灼,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彩黄氏的想法。
这女人,就好像一只好斗的公鸡,似乎本以为已是张周在永平府跟地方官宦沟通的“头马”,谁知冒出个“小嫂子”,也就是黄赵氏,即便现在黄赵氏跟她之间还没什么正面冲突,她已经能感觉到危机,似乎想把这个危机扼杀于摇篮之中。
但她是打错了算盘。
张周道:“既是罪妇,也与你们家族无关了,她人又是被发配到永平府本地,那以后她的死活,或是出路,你也不必理了!下去的时候,拿我的手书,领个赏,明天就动身回去,跟他们说,年初的拜会就不必了,也不用来给我送礼。”
彩黄氏急忙道:“地方上也都传开了,说是陛下要将永平府赏赐给爷您作为封地,妾身等人有机会成为爷您的食邑之户,倍感荣幸。”
张周道:“你们的赋税和徭役,又不是对我负责的,我只是替陛下和朝廷打理一方事务,且都还只涉及到商贸,两不相干。把我的话带过去,以后各顾各的,若真有人想打我的旗号出来闹事,我第一个不饶。”
“是。”
彩黄氏显得很谨慎,却又低声道,“爷,年初的拜会省了,但下面想孝敬您的拳拳之心,还望您能理解。这次妾身入京来,也带了他们的问候和礼物,都已经备好,留在了永平府会馆呢。”
“永平府会馆?倒是准备周详啊。”张周冷笑了一下。
以前他张周跑到永平府开矿,跟地方上产生利益纠纷,他是祸国殃民的罪人,且跟地方是水火不容。
但现在……
地方是把他当神仙一样供着,甚至还开始以他张周门人的身份自居,永平府会馆的架势,俨然是要自成一派,跟晋商、徽商等形成竞争。
彩黄氏道:“没有打您的旗号,但有人知道是永平府出来的,做买卖的时候也都格外照顾,也是知道那地方风水好,能出贵人。这是礼物的清单,您请阅。”
说着,还把礼单给呈递过来。
张周大致瞄了瞄,也果然是“礼轻情意重”,也似乎是知道他不缺钱,所给他的礼物,严格来说都不是用普通的钱财能买来的。
知道他喜欢听戏,光是戏班子就有三个,因为这时代的戏班都是由伶人所组成,加上卖身契是可以直接打包出售的。
除此外,还有歌姬舞姬等等。
再加上永平府地方上的一些田产、房产,还有很多家族为张周在旁的地方置办的产业,光是价值……就比他们去年一年从开矿等事上赚的,要多几倍。
在张周看来,这些人就是在他身上投资。
张周笑道:“我是江南人士,并不是出自永平府,所谓的贵人,应该也是夫人你这样的。”
“妾身是沾了爷您的贵气。”彩黄氏急忙陪笑道。
张周点点头道:“会说话,加一份赏,把礼单带回去。我要的是地方的安稳,并不是这些可见的财货。记得跟他们说,不必在我身上打主意了!还有,别想在京师内跟那些达官显贵会面,那些小动作我都看在眼里,别想瞒过我。”
彩黄氏身体微微一震。
她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并不单纯是想巴结张周一人,还想在政坛内多加活动。
这些小动作显然也都瞒不住张周。
“妾身铭记爷的教诲,妾身告退了。”彩黄氏在出门时甚至要稍微擦擦汗,对她而言,见张周跟见活阎王也没什么区别。
……
……
李东阳府。
李士实作为刑部右侍郎,前来拜访,因二人本就是故交,这次李士实也是来跟李东阳解释有关自己在朝堂上的表现,同时也是来通报有关谢迁案情的进展。
“朝上,在下并非无意提及那些事,乃是司礼监有人来通气。至于具体说什么,也没提及,只是表明要让蔡国公提领军务等事,也为防止京营军务等有变……”
李士实苦心解释。
毕竟他做了跟传统文臣相悖的事情,间接帮了张周的忙,他为了避免被疏离,只能这么来跟李东阳装孙子。
李东阳道:“你的秉性,我是知晓的。就算不是出自你意,你也太介意于内官的说辞,这不好。”
李东阳也就是看在跟李士实有交情的份上,才没撕破脸。
李士实叹道:“情况如此,实在由不得人。还有谢阁老那边……刑部每天都会派人去北镇抚司拜访,最近两日也都能见到其人,见其状态蛮好,无法详细问询,但以先前的沟通和了解,还是没有用刑。”
“嗯。”李东阳听到谢迁的境况,神色多了几分关切。
李士实道:“刑部已着人草拟了奏疏,请求陛下将谢阁老的案子交到刑部来问,因无大罪,可以不了了之。刑部上下愿意为此而努力,只是王尚书那边……”
李东阳皱皱眉头。
王轼算是意外被升上来的刑部尚书,之前都觉得王轼资历不够,连传统文臣对王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