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快点拿牌啊,最好是快点拿个金的,你拿就是我拿嘛,咱俩谁跟谁。”
“这可不是安慰,这是事实,”纪和玉笑道,“而且我一个人拿牌哪够啊,咱们要一起拿,蒋哥。”
“我看啊,咱们队里,就你最油嘴滑舌。”蒋一清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显然已经被“哄好”了。
见蒋一清已经能从善如流地开他的玩笑,纪和玉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将目光投向领奖台上的云澈,男人此时正戴着金牌,举着鲜花和证书接受官方的采访和拍摄,而纪和玉虽然“远在场外”,却觉得自己简直是与有荣焉。
虽然这次冬奥自己没能站上领奖台,但云哥代替他站在了上面,倒也不错嘛!
颁奖仪式结束后,纪和玉在看见云澈走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冲上去给了他一个主动的拥抱。
大概是心情激动的缘故,少年步履极快,冲向云澈的时候简直是“扑”上去的,差点就没刹住车,若非云澈眼疾手快将人捞进了怀里,险些就要栽倒过去。
纪和玉笑眯眯地伸手环住了云澈的肩膀,嗓音都带着点喜意:“恭喜云哥!明天的比赛也要加油啊!”
少年微凉的体温和气息将云澈彻底包裹,云澈不由脊背一僵,哭笑不得地将人放开,道:“怎么弄得比自己得奖的时候还激动。”
“我哥拿了冬奥金牌,可不该比我自己拿奖时激动啊。”见云澈心情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纪和玉甚至敢开几句他的玩笑了,回想起两年前他们才刚认识的时候,自己甚至拘谨到对外表冷漠的云澈叫“云先生”,不由就有些恍然。
而云澈则更是无奈:“怎么,还真拿我当哥了?”
“在世界上没有出现比哥更亲近的关系之前,只好先这么委屈你了,哥。”
闻言,云澈没再说什么,只是望向纪和玉的眼神一暗,一双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纪和玉读不懂的情绪。
接下来几天的比赛也很快结束,在冬奥高山滑雪的五个项目里,他一共拿到三块金牌,两块银牌,这成绩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这几天里,唯独一件事令他和斯蒂芬又有些不快的,那就是艾德蒙在第二天的回转项目比赛上拿到了金牌。云澈一贯是一副冷淡模样,倒没怎么显露出来,斯蒂芬的不高兴简直就完全写在脸上,纪和玉毫不怀疑艾德蒙本人都能看得出来,不过以斯蒂芬的性格,根本就不在乎得罪了人。
这几天的比赛非常精彩,让第一次接触高山滑雪的纪和玉大饱眼福了一场,对纪和玉来说,唯一一件有些遗憾的就是,云哥因为“只”拿下了三个项目的金牌的缘故,还未能达到“超级大满贯”即拿到过所有比赛、所有项目的金牌的名头。
虽然在一场冬奥会上拿全五枚金牌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到了极致的事,但纪和玉却是暗地里觉得,他的云哥值得。
在高山滑雪的比赛结束以后,他们也就暂时没什么事情,只要等着最后的冬奥会闭幕式就好。
几人一起在这附近又转了两天后,纪和玉总算想起来一件被他抛之脑后的事——
在高山滑雪比赛开赛前几天,云哥似乎对他说了,有些事情要等到比赛结束后再和他谈,现在比赛已经结束,但云哥却好像忘记了这茬似的,一直没有跟他提起。
纪和玉觉得可能是蒋一清一直跟他们在一起,云澈不方便开口,所以在这天晚上,大家各自回屋洗漱休息之后,纪和玉敲响了云澈的房门。
云澈原本正在处理这几天积攒的公司事务,听见敲门声料想是纪和玉或蒋一清来找自己,也就没有多想地直接开了门。
云澈才刚打开门,门外的少年像是刚沐浴完的样子,双颊泛着淡淡的粉,额发尚带着蒙蒙的水汽,乖巧地贴在脖颈之上,就连眼睛里都泛着薄薄水光。
少年并未穿上严实的睡衣,而是披着一身有些松垮的睡袍。纪和玉的身形实在纤细,而选手村的酒店里,专为滑雪运动员提供的睡袍又是很宽大的尺码,对纪和玉来说实在有些不合身。虽然睡袍上的腰带和纽扣都已系紧,睡袍的领口也依然微微散开,露出一点雪白而又旖旎的风景,走廊上的灯光打在少年颈项之间,几乎衬得他整个人秀丽如玉。
云澈猝不及防之下,一眼望见了少年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瓷白肌肤,以及精致漂亮的锁骨。
虽然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思绪,但云澈从未产生过冒犯纪和玉的想法,因此这会儿骤然见到这样的画面,云澈的大脑就有一瞬间的宕机。
然而,许是走廊里的暖气并不够充足,少年忽然打了个寒战,连带着鸦羽似的双睫都一阵细碎颤抖。
见到纪和玉像是有些发冷,云澈脑海里那些不可告人的旖旎心思彻底消散一空,当即就眉心微蹙,一把将门外的少年拽入了温暖的房内。
“和玉,有什么事吗,怎么不把衣服穿好再来找我,”云澈尽量避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少年脖颈间裸露的雪白肌理之上,语气艰涩道,“……这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