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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俪口中的话猛地咽了下去,冷不丁将自己呛的咳了几声,缓缓扭过头,就见顾微凉神色冷冷的朝这里走过来。@无限好文:尽在格格党
她压根来不及反应,拿着对牌的手腕被擒住,手心攸的一空,男人侧身看着她,眸子像十二月的寒霜,冷的顾俪直打颤。
“二、二哥哥,这不是我要拿的,是周沅自己让丫鬟给我的,我说的是真的,你问她!”顾俪说罢着急的去拉周沅的袖子:“我又没说要府中的对牌,是你让丫鬟送到我手中的。”
周沅不说话,目光冷静的落在地上。
顾俪急了,频频转头看周沅和顾微凉,最后只好颓然松手。
顾微凉睨了眼脸色苍白的周沅,吩咐顾俪身后小丫鬟道:“带着三姑娘到院子外头跪着,跪到亥时末,半月不许出祠堂,吃斋念佛,好好养养性子!”
丫鬟吓了一跳,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顾俪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微凉:“二哥哥!是娘让我瞧瞧的!”
顾俪不说还好,这一说,直让顾微凉的脸色更沉了点。
男人嘴角阴测测的弯了弯:“那正好,你也不必在沁雪苑跪着,去临安堂,跪到明日卯时。”
顾俪瞪大眼睛,丫鬟怕她多说多错,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顾俪前脚才踏出沁雪苑,后脚周沅便撑不住了,身子一软,直倒在秋婵身上。
而临安堂内,孙氏气的砸了最爱的一套茶具。
她派去请人的王妈妈被掌了嘴,顾俪因她的吩咐去沁雪苑探病,却被罚跪在院子里,这么多下人看着,她这个不得了的儿子,是想打谁的脸!
偏偏孙氏还不敢直接去质问顾微凉,只好恨恨的拿着一些杯盏器具撒气。事后却心疼不已,胸口一疼,险些气晕过去。
王妈妈捂着被打肿的脸,口齿不清道:“老夫人,您说咱们是不是猜错了,沁雪苑那位,在公子那儿还颇有面子,不是咱能欺负的。”
“谁说的!”孙氏怒喝,“你以为他是给沁雪苑那位面子?分明是为了打我的脸!为了叫我难堪,才故意这样做的!我就知道他记恨我,不是打小养在身边的,果然不如我的鑫儿!”
——
沁雪苑内,秋婵来来回回热了好几趟药,可也不见姑娘醒来,只好将冷了的药又端出去,再叫厨房热一热。
她轻轻端着药汤出门,忍不住回头瞥了眼坐在床头两个时辰,一动都不动的顾微凉,心下实在疑惑。
“杨姑姑,您说顾大人怎么了,都两个时辰了…”
杨姑姑往里头一瞧,只摇头道:“主子的事,莫要过多猜测,去将药热了。”
秋婵不敢多言,忙低身退下。
待人走后,杨姑姑又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的将门关上。
屋里光线半明半暗,男人抿着唇,垂眼目光落在姑娘姣好的面容上,过了约莫一刻钟,才将她额头上的湿帕子换下,又伸手探了探,还是热的。
顾微凉紧紧抿着嘴角,脸色不是很好看,两个时辰,烧迟迟不退,他心下不由烦躁起来。
正要起身叫热水时,床榻上的姑娘眉间攸的一蹙,搭在被褥上的手指紧紧捏紧,微微摇了下脑袋,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顾微凉动作一顿,只见周沅眼角两滴泪滑落,抓着被褥的手指关节都泛白,泛白的唇瓣动了两下。
顾微凉复又坐下,伸手擦掉姑娘眼下的泪,俯身靠近她,才听清她喊的是什么。
是大哥哥。
周家大公子周淮,如今正领兵出征钟武,归期未定。
周家一共两位公子,三公子周渲是个吊儿郎当的性子,而周淮却偏偏相反,极能沉得住气,能文能武,也是周家最能扛大梁的人。
如今周沅心下不安,能叫出大哥哥来也是常理之中。
顾微凉揉了揉姑娘的眉心,待她松了捏着被褥的手,方才起身叫丫鬟打了盆水进来。
可周沅这烧,却是半点没退。
沁雪苑忙活了一晚上,岳大夫被叫来好几趟,开了好几副药,可偏偏这温度就是降不下去。
岳大夫看顾微凉越来越沉的脸色,不由也抹了把汗:“再加两层被褥,夫人出出汗兴许会好些。”
秋婵闻言,利索的从柜子里翻出两床被褥,忍不住担忧的急道:“这要是烧一夜可如何是好,岳大夫快想想法子啊!”
岳大夫心里也急,可他能开的药方也都开了,夫人就这个体质,他能如何是好。
“公子,再等两个时辰吧,若是夫人高烧未退,我再换方子试试?”
顾微凉没什么神色的屏退了下人,只留秋婵一个在床边伺候。
一直到亥时,主屋里的灯都未灭,半明半暗的光线罩住一半的床幔,床上的人热的满身都是汗,睡梦中忍不住将身上又厚又重的被褥踢了。
秋婵明知她听不见,还是絮絮叨叨的哄着:“姑娘可要乖一些,奴婢知道你热,可咱们也得忍忍,出出汗便好了。”
周沅眉头蹙紧,觉得越来越热,手脚并用的把被褥踢到了床下,翻了个身,自个儿摸到了床榻另一侧没睡过的地方,凉凉的。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