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
等来的却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哎呦,笑死我了,周时凛同志,你干嘛闭眼睛,不会是以为我要亲你吧,哈哈哈……”
周时凛尴尬得浑身冒汗。
扔下一句“我去给你煮面”后大步进了厨房。
高大的背影明晃晃写着‘落荒而逃四个字。
温浅笑得肚子疼。
八十年代的飞行员同志可太好玩了,她笑够了就从挎包里翻出一沓钱,数好后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厨房里。
周时凛望着咕嘟冒泡的水,硬生生压下心底的燥热。
同时再一次提醒自己。
保持距离,绝对不能再碰温浅。
煮好了面端着往外走,一出去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钱,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周时凛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恰好这时温浅出来了。
“好香啊。”
说罢,她坐下开吃,顺便提醒周时凛把钱收起来。
“还你的自行车票钱。”
周时凛没动,片刻后才没什么表情地扯了扯唇:“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温浅从碗里抬起脸,眼神无辜:“室友关系?搭伙过日子的关系?”
她越说周时凛的脸越黑。
最后实在是黑得没法看了,温浅才悠悠说出四个字:“夫妻关系。”
“你也知道是夫妻,那还分得这么清?”
昏黄的灯光下。
周时凛高大的身形有些落寞,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对于温浅,他自认是一份责任,可到底也是夫妻,夫妻之间不分你我。
但是,温浅的举动让他恼火。
心里有火又没地方撒,最后定定看了温浅一眼,转身开门,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温浅觉得莫名其妙。
脑海中有个念头似乎即将破壳而出,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周时凛怎么可能会在乎她,也许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
男人都要面子。
估摸着给他钱的举动伤了他的自尊心?
男人心海底针。
搞不懂搞不懂。
胡思乱想了一通,温浅也没了继续吃面的心情,秉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她勉强吃完一整碗面外加两个荷包蛋,撑得脖子都直了。
洗完碗顺手整理了下家务就去洗澡。
正好她给自己留了件白色内衣,洗完澡就去试试,毕竟挂空挡的感觉实在是不太舒服。
石英钟指向十点。
周时凛还没回来。
温浅给他留了门后就拿着内衣回了房间,内衣有三个尺码,原本以为穿小码就差不多了,等试穿了一下才发现,差太多了。
罩杯有点小。
包裹得也不严实,白花花的大白兔在外面溢出了一半。
啧,大胸人的烦恼。
反正家里也没人,温浅犯懒没有穿外衣,想着快速从卧室冲到客厅另外再拿一件中号的就行了,可……意外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刚一出去。
门就开了。
空气瞬间凝固了。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着小眼,片刻之后,温浅大喊了一声臭流氓,第一时间捂住了胸口。
“不许看!”
周时凛大脑宕机,仿佛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幕,他只是愣了一秒就快速转过身,低沉的嗓音里带了一丝丝紧绷:“抱歉。”
“你怎么不穿衣服……”
温浅脸颊烧起两团火。
谁说她没穿衣服,她低头往胸口瞅了一眼那两片可怜巴巴的布料,好吧,穿了和没穿一样,哎呀不管了,就当在海边穿比基尼了。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周时凛确实很尴尬。
眼前不受控制地闪现出片刻之前的情形,只觉得有白花花的光闪过。
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才回神。
客厅里已经没有了温浅的身影,卧室的门关着,她应该是去睡觉了,周时凛沉默了片刻,抬手关灯,摸黑打好地铺,直挺挺地躺了上去。
躺下也没有睡意。
辗转反侧了半夜才入睡,梦里全是温浅……
梦做多了的后果就是一大早起来洗裤衩……
***
周一。
温浅正式上班。
“您好,我是来报道的。”
后勤办公室。
戴着眼镜的男人头也不抬,嗓音里满是傲气。
“知道了,我这会手头有点忙,待会儿忙完了叫你,你先去外边等着吧。”
典型的‘官腔。
官不大,派头倒是不小。
温浅在心里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
“好,那我先出去了。”
说罢转身就走,步子刚迈出去,身后的男人突然叫住她。
“对了,你叫什么名儿?”
温浅脚步一顿,转身,假笑。
“我叫温浅。”
男人终于抬起了头,这一抬头不要紧,直接看呆了,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巨大惊艳,差点连呼吸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