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在发呆,根本管不住自己。
这次上课是讲人体画。
周琅从小画画,但精于山水风景画,人体画像却不算一流,为此罕见地被老师批了一顿,让她找个人体画像,临摹一下。
她第一次被老师批了难免闷闷不乐,下课了也不肯去吃饭,只固执地坐在教室里,盯着画纸发呆。
纪绣年没走,坐在旁边陪着她。
等校园大钟敲了一下又一下,周琅说:“走吧,去吃饭。”
到了食堂,她也没吃多少。
纪绣年给她买了杯牛奶,边走边说:“老师没有故意批评你的意思,只是说出你的问题。现在根据老师的要求,你要不要找个模特试试看?”
周琅停下:“模特?”
“对,应该是可以找到的,我帮你问问。”
“不要。我不想看陌生人的身体。”
周琅拒绝地斩钉截铁,纪绣年也没再多说。
说话间她们走到纪绣年宿舍楼下,在告别前周琅忽然说:“那,你…你给我看看可以吗?”
纪绣年怔住,几秒后下意识摇头,可看清她眼中希冀的目光后又停住:“我…我身材很一般的,模特会更有肌肉感和力量感的…”
周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美呢?
她目光深深:“我不想看模特。我就想看你。”
这话说的简单,却…难免有歧义。
在目光的对视中,纪绣年先低下头,眼睫低垂:“…。”
她还是无法拒绝她的,一向如此。
“什么时候?”
“你今晚有空吗?”
“嗯,去哪呢。”
“我借个美术室,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放心。”
纪绣年点点头:“。”
“那晚上我在那边等你,你记得来。”
“一定。”
“那…我先走了?”
“晚上见。”
明明都是女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纪绣年总爱害羞,所以周琅也觉得有点不意思。
整个下午,周琅什么事都没做,提前把美术室借,准备画画的工具,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纪绣年到得比约定时间更早。
她穿宽松白色卫衣,浅咖色长裤,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我…”
周琅给她搬来凳子:“坐吧。”
纪绣年嗯了声:“我…我什么时候脱衣服?”
周琅给她递了杯水:“不急。”
纪绣年摇摇头:“早点开始吧,也…早点结束。”
免得她心里压了件事情,整个下午都在惦记着这件事。
周琅关了大灯,只留了一盏落灯:“那开始吧。”
纪绣年背过身,先将裤子脱掉,再脱卫衣。
周琅不太自在地低下头,可又觉得没必要。
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又抬起头来,正看见纪绣年背对着她脱掉最后一件内衣。
肩颈端正,背脊清瘦,蝴蝶骨清晰分明,白皙肌肤在灯光下如白瓷般洁净纯粹,光泽细腻。
若这笔落在她雪白背脊上…那应该是最美不过的画卷了。
“你…你准备了吗?”
周琅如大梦初醒:“了,了。”
她提着画笔,展开画纸,再抬起眼,纪绣年已在那高脚凳上坐下,侧对着她,两缕碎发垂落着,正隐隐遮住她秀美的侧脸。
那双线条看又洁白修长的腿不自然地交叠着,斜斜地落下去,雪白纤细脚踝微微用力绷紧,脚尖正点地。
“这样坐可以吗?”
“可以的。”
周琅低下头,准备落笔。
就在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请求原来是这么强人所难。
这么裸着身体…暴露在旁人的目光中,接受这目光的一寸寸巡视,对纪绣年这样的性格…大概是很难受吧。
她无法落笔,满是歉意地说:“抱歉…我之前没考虑周当,要不,今天我们就结束吧。”
抱臂侧坐的女孩抬起头,目光温柔而坚定:“来都来了。你画吧。”
“我…”
“是我这样侧着坐不可以吗?”
“不是这个原因…”
“我转过来吧。”
周琅还想再说什么,可一对上她的眼眸就愣住了,只鬼使神差地点头:“。”
她下意识地放缓呼吸,不去想太多,只将眼前的人视为她笔下的静物。
无一处不是造物主的雕琢,是被上帝亲吻过的,完美的身体。
等这副画渐渐画完,她笔尖一顿。
窗台吹了点风进来,周琅走过去:“冷不冷?”
纪绣年垂着眼睫:“还。快结束了?”
“很快就结束了。”
“嗯,时间不早了。”
纪绣年眼睫低垂,白皙脸颊上红晕淡淡。
周琅站在她旁边,碰了碰她手臂,冰冰凉凉:“你身上这么凉…我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