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光镜术看了一眼远处的情况,看见已经有医护人员带着医疗器械,匆忙向这个方向赶来。
她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道:“烧伤我平时研究得很少,只能做些最基本的,还是要尽快输液,十五分钟内最好,针就留在他身上了,到时候记得喊我来取针。”
“好好好!”
最后一根银针,茵茵留在了消防员身上。
刚刚突发爆炸的那辆车,现在也被处理好。
医生们守护着各自的伤员。
茵茵留在几人身上的银针,在耀眼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相比于最初的慌乱,现在一切都好像平静了下来。
微风拂过,吹散了令人不安的气息。
茵茵站起来,呼吸着高处的新鲜空气,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那苍老又霸道的声音又追过来:
“路医生,你刚刚答应给我孙子治的。”
茵茵双手一摊:“我可没答应过,而且我手上没有银针了,治不了,等救护车吧。”
“你刚刚明明都过去看了!”
老婆婆指着消防员身上的那根针:“他都没流血,就是火烧了一下皮,大男人怕什么痛,他身体好,撑得住,你把他那根针取下来,消消毒就能给我孙子治疗了。”
她语气很理所当然,一副我孙子最大的样子。
刚刚那个年轻的小消防员气得站了起来,差点就要冲过来,被他身边的人给死死拦住了,咬牙在他耳边道:“别冲动!”
路青茵眉头紧皱,清亮的声音都带上了如冰的冷硬:“不去,你孙子的伤在所有人中算是轻的,我不治,你爱找谁找谁。”
茵茵眼里冷下来,眉毛气得几乎撑平,沾了点点血渍的脸紧绷起来,无比骇人。
若是她自己能看见自己的脸,一定能发现这个下意识的表情和平时冷着脸的沈令辞有多相似。
可惜她自己看不见,不过这样逼人的气势,也成功将人吓退,欺软怕硬的老婆婆,不就是看着她是个好欺负好说话的小姑娘,才敢一次次缠上来,但是此刻她硬起来,老人终究还是怕了。
茵茵此刻突然想到了记忆中,那颗生长在绿之森的参天茵树,若是温柔的风拂过,枝叶会顺着风的方向舒展,但若是疾风想要斩断树干,树干宁折不弯。
也许田教练就像是那道温柔的风,狐狸一样的精明的眼睛能精准地看穿她有余力,每每来请她帮忙,从不会真的影响她正常工作,语气温柔又和蔼,也留有拒绝的余地。
她每次都不拒绝,何尝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对满怀善意的人,从来都不设防。
但是若遇上这种人,她肯定是不会妥协。
茵茵看着远去的老婆婆,嘴里似乎还在用方言小声咒骂着。
虽然这根针实际没什么用,但是所有人眼里,都是保命的银针,无比重要。
这老婆婆说出去的话,落在一众消防员眼里,入针刺一般。
“她是不是觉得我们穿上这身衣服,就活该去死。”
略带哽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茵茵看到那个似乎和她年级差不多的年轻消防员,正委屈的低着头自言自语般质问。
“上个月张力在火场里受伤,队长找人把他换出来,我就听到有人扯着他问,为什么他不进去救人,他儿子在里面,我们也不是没有家人。”
旁边刚刚死死抱住他的人一拍他的脑袋:“傻小子,你瞎想什么呢。”
茵茵想起她刚刚手藏在口袋里捏法诀的时候,还有一片没有吃完的奶片。
茵茵摸出来,将手里的奶片递过去,手心摊开朝上,将被透明包装纸包裹的奶片放到他目光下。
她由衷的敬佩这群往最危险的地方救人的消防员。
“不是这样的,你们是英雄。”
“不开心就吃颗糖吧,甜食能保持好心情,不要为了不好的人坏了心情,不值得。”
“网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心情不好会卵巢囊肿,乳腺增生哦。”
茵茵将手里的奶片往上扬了扬。
年轻消防员心态平稳了点,正伸手准备接过,突然就来了一句:“我们男人也会这样吗?”
茵茵愣了一瞬,开玩笑道:“我给你扎一针说不定就行了,你要不要试试看?”
他一把抓起奶片,疯狂摇头道:“那还是不要了!”
“哈哈哈!”
现场沉重的气氛瞬间被打散了一些,原本满是一张张紧绷的脸都稍微舒展开了。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带着医疗器械,带着需要的输液药水,在车流中穿梭着跑进来。
目力所及的这上百米的车流,也开始被交警一点点清开。
消毒、清创、加压、包扎、输液……
随着医疗器材的到来,现场的医生们纷纷多出了百般手段,各展所长。
茵茵也有功夫歇口气,她见到自己第一个救治起来的那个伤员,此刻头上已经完成了包扎,他顶着头上雪白的纱布跑过来。
一脸兴奋道:“路医生,谢谢你救了我,我真是太幸运了,刚刚给我包扎的医生都说我运气好,车头都扁了,人居然没事!不过她还是建议我去医院做个详细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