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人嫌吵,都紧紧的注视着车内胸前染满鲜血,脸色惨白的伤员。
茵茵也密切关注着,两手都揣在口袋里,准备有突发情况,随时掐法诀。
不过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
几乎横穿小半个车的钢棍被切断,人被成功的拯救了出来。
剩下的一小节钢棍在胸口,救护车来之前,没有人敢动。
消防员们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刚刚还举着切割机的消防员,此刻竖起一个大拇指:“路医生,你这一手可太绝了!”
茵茵脸上也夸奖道:“你们也很厉害。”
说完她就蹲下,看了看手中仅剩的三根银针,刚刚从这人身体里取出来,是为了不影响消防员的救援,但是现在还是要留一根。
算了,还是两根吧。
伤员的衣服早就被剪开,伤处好多血肉模糊的地方,茵茵挑选了两个显眼的穴位,轻巧的扎进去,然后又装模作样的假装拨弄了片刻。
车边守候的医生问道:“这是?”
茵茵起身,郑重叮嘱道:“在手术拔出这一截钢棍的时候,一定要提前喊我取针。”
她要趁着取针的功夫,将光之力打散一些。
这样的伤,在将钢棍□□的时候,会有血液飞溅而出,要是那个时候不撤回来光之力,这么粗的钢棍□□一点反应也没有,那就吓死个人咧。
所有人都还以为这两根针是保命的家伙,无比慎重的看着那两根银针。
“路医生你放心,我们肯定不让人碰这两根银针。”
茵茵点头,这几个被她留了针的重伤员,显然也是所有人的重点保护对象。
“救护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
交警已经渐渐出现在视野中,周围上前帮忙的好心群众,也都慢慢回去,开始挪车。
但是目力所及,还是看不到救护车的影子。
这个时候,那个老婆婆又凑了过来,可能是身边站了几个人高马大的消防员,她语气比之前好了点。
“丫,医生,你去给我孙子扎一针,他疼得受不了了。”
茵茵心软,但也不是对谁都心软,她笑咪咪道:“我记得你刚刚说要去投诉我的。”
茵茵缓缓走上前去,这才知道,开车带着这一老一小的是个年轻妈妈,伤不致命,但是也有点深,给她止血的医生到现在都不敢松手。
“要我说,这孩子妈妈比小孩伤严重多了,我先给她止疼吧。”
老人连忙上前拦住茵茵,略带苍老的声音焦急道:“不用不用,医生说我媳妇没危险,我孙子都疼哭了,你先给他治疗。”
茵茵想到她先前救的那一家三口,又看看这一老一小,心中莫名升起一阵厌烦。
“砰!”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爆炸声,茵茵给自己身上加了一个光盾,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那三辆车中居然有一辆车真的爆炸了!不过和她记忆中的那种程度不同,稍微轻一点。
是急着救人没发现隐患,还是人力背过来的器械不够?
茵茵也不懂消防员的工作,只远远看见有一个身穿消防员衣服的人,正趴在地上,背后满是焦黑。
好几个身影身着同样衣服的人,几乎是不顾性命的,朝着最危险的方向逆行。
“重度烧伤,要赶紧输入生理盐水、平衡液、胶□□,还要赶紧处理,这要是拖时间长了……”
已经染上灰黑的西装医生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旁边蹲着的年轻消防员带着哭腔道:“上个月王哥就是这样,炎症引起全身多器官损伤,李大哥不会也这样吧?”
刚刚才和茵茵配合过的几名消防员,见她也跑过来,都抱着希望转头看过来,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路医生,你有办法吗?”
茵茵看着从这个消防员身下解救出来的人,又看看背后一片惨烈的消防员,心中莫名酸涩。
尽管手头上没什么可以解释眼下这种情况的技术,但她还是想救。
看了看手中最后一根银针,她坚定道:“我可以!”
原本蹲在李信身侧的消防员,连忙往旁边倒腾,全都着急忙慌的给路青茵让位置。
“路医生你来。”
整个背部到臀腿,已经不能看了,黑黑融融的一层似乎已经和皮肉黏在一起,茵茵不敢想象硬是将这一层扒拉开会有多痛。
“是不是找不到位置下针,需要我们帮忙扒开吗?这活我们熟!不怕疼的,救命要紧。”
刚刚带着哭腔的年轻消防员,见她没有落针,赶紧说话,还似乎要上前帮忙。
茵茵伸手挡住:“不用,可以找别的穴位,帮我把他这一片露出来吧。”
茵茵取过他刚刚为了环抱伤员,被压在身下的手,虽然也染了血,但是情况还不算差。
唯一的一根银针,轻轻的在他手臂上落下。
在她手下略有复杂的法诀下,光之力缓缓形成一片又轻又薄的奶白色光膜,轻柔地盖在饱受痛苦的皮肉上,泛着一层莹莹的光。
趴在地上的伤员,呼吸慢慢变得有力,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得好了起来。
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