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的河边冰冷又刺骨, 予安泡在河里体温降的很快,身体也渐渐的回复了力气。
武大坐在河边一直守着她,经过今天的事,武大也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了。
从前觉得予安配不上柳淮絮, 现在亦然, 但…总是比从前好了些许, 最起码…也变得有担当了些。
反正他也没有可能, 还不如看着柳淮絮能过的好一些。
等予安在河里待的时间够久了, 武大喊了一声:“差不多出来吧。”
予安在河里听到武大的声音,也看了过去。
心想, 这武大,终于对她有了点好态度。
费力的从河里往外跑, 虽然她恢复了些力气, 但又是跑又是发热的身体还是有些虚,武大见她费力就扯了她一把。
等予安彻底爬上来, 躺在地上对他道谢:“谢谢你, 武大哥。”
武大被她的谢有些不好意思, 黝黑的脸泛着红, 尽管予安不一定能看得出来,但武大还是微微低下头,又板起脸低沉的嗯了一声,往前走。
这次他没拉予安,而是催她:“快些走, 回去涂些抑制膏。”
“好…谢谢武大哥。”
予安走的慢, 但也算是跟得上武大, 等两人回了家, 正好碰到了去找大夫回来的武荣。
她越过武大, 直接拽住予安问:“你这是怎么了?浑身都是湿了,路都走不动了?”然后又看向儿子:“ 武大打你了?把你扔河里了?”
闻言,武大的脸更黑,予安则是有些笑意,摆摆手:“没,就是刚跑回来太累,又被淮絮的信香刺激到了…所以…”
本还带着笑意的予安说道柳淮絮,立马收了笑,看向武荣后面的大夫说:“伯母,快先让大夫去看看吧。”
大夫是个中年男中庸,因为乾元坤泽有别的原因,大夫一般都是中庸。
刚才几人说话把武荣把大夫忽略了,现下予安一说她也赶紧催着:“对对对,李大夫你快去看看。”
李大夫捋了一把胡子,不慌不忙的说:“好。”
他这不忙,倒是把其他人都给急个够呛,武大更是直接扯着大夫就往前走。
把予安看着一愣一愣的,她刚才也想拽,却没有武大手快。
没想到平时那么闷的一个人居然还能干出这种事?
李大夫被年轻力壮的武大扯着跑,一手扶着自己的药箱,一手指着武大骂莽夫,等到了门口,武大终于把他松开,李大夫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予安催他:“大夫,急着呢你先进去行不行?”
李大夫甩了甩袖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
这下,没人敢拽着他往里跑了。
他们三个都是乾元,谁敢往里面进去啊?
只能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走……
“这李大夫……”予安刚想说,这大夫的性子也真慢,没想到一脱离差点又瘫了下来,恰巧被武大接住。
武荣看到予安这样,问道:“这是……”
武大黑着脸回答自己的母亲:“予安估计还要去趟河边。”
“河边?”武荣眨眨眼,有点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可武大根本就没回应,而是架着予安就要往河边走。
一听是往河边走,予安惊恐挣扎:“武大哥,我没那么难受,涂点抑制膏就可以了!!!”
“武大哥!!!!”
武荣在后面看着两人,一时疑惑,又一时豁然开朗。
她儿子不会是公报私仇吧?
就这样,予安就去河边泡了一次,然后才被武大给拖回了自己家,让她涂了抑制膏才松开。
矛安浑身滴着水走到自家院门口的时候,李大夫正往出走,她忽略了湿冷的身体,赶紧问道:“李大夫,怎么样了???”
李大夫捋了一把胡子,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武大,予安反应快,把武大的头往下一压说:“我让他给您赔不是。”
被予安按下的时候武大楞了一下,听到她的话把头低了一些,双手抱拳诚恳的说:“抱歉李大夫,刚才是我鲁莽了。”
李大夫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挥挥手:“无妨,你也是一时情急。”又捋了一把胡子继续说:“我刚才给柳娘子诊断过了。”
说道柳淮絮,予安又开始急起来了,忙问道:“大夫,怎么样?”
李大夫看了她一眼,不慌不忙的说:“柳娘子,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但还未被标记……”
此话一出,几人神色各异,柳淮絮跟予安的关系武荣和武大不清楚具体的,但大概也是知道的,柳淮絮很反感予安,所以李大夫说出未被标记的话时候,武大没什么反应,倒是武荣,有些诧异的看向予安。
起初她以为是予安不在身边,又加上柳淮絮的雨露期太过凶猛,想着去叫大夫保障一些,可现下看来…
她算是知道,予安为什么要去河边了。
是因为柳淮絮压根就不让予安靠近。
李大夫继续说:“坤泽到了二十五岁左右如果还没被标记,特别容易出现紊乱的症状,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柳娘子上次雨露期应该在不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