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还塞着鼻音:“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以后都不会再提过去。”
“你说。”
“你怨吗我?”
这个问题她问过,这是第二次。你怨我吗?
车子探照灯在黑夜中画出旋转的弧线,引擎声渐远,伍恬在窗口看着车影逐渐消失,最后完全看不见,她还站在窗口发呆。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初夏的世界,她却觉得很冷清,环境冷清,心也冷清。
她在想今天晚上,从成毅进了她房间之后发生的所有事。他一定就是江时均,就是小毅,这一点毋庸置疑。他愿意跟她相认,却不愿意说出隐瞒身份的理由,那么他现在一定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伍恬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能多问,最好的现状就是和他维持原本的关系,也许今后可能会慢慢熟悉热络。可是情感上她非常担心。
伍恬突然意识到,七年的时间真的太长了,长到她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她在一夜之间蜂拥了七年的变化,而小毅是在两千多个日夜中独自探寻。
纠结的思绪折腾的她无心睡眠,游魂似的躺在床上,也许今晚注定会失眠了。
*
成毅驱车行驶在城市空旷的街道上,临近午夜凌晨,除了路灯和零星车辆,马路上一片空荡。他保持着限行速度匀速驾驶,并没有因为没人就加快速度回住的地方,倒像是兜风。
车子行驶到城南一处普通的居民小高层住宅区,成毅锁好车划卡进楼,坐着电梯来到12层,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1202的房门。
啪,客厅的灯照亮,这是一间普通的套一房子,空间不大,家具都是当初租房时房主置办的,成毅在这里租住了半年,几乎没填什么东西。
其实他也没有多余的钱添置,一个月四千工资一半多用来房租水电,近几个月虽然多了些收入,但是都被他存了起来有用处。
他关上门直奔冰箱,打开后里面整齐放着一格的纯净水,他拿出最靠外的一瓶,翻身坐在沙发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在不必要的时刻他都不会喝酒,酒精能麻痹人的神经,降低警惕能力。现在的他就需要清醒。
周围只有他自己,成毅闭目仰躺在沙发上,一直云淡风轻的脸色开始慢慢变色,似挣扎似喜悦又变换紧绷,呼吸急促,双手用力暴起青筋。
她还活着,虽然又换了一具身体,但她确实又活在了他的生命里。
*
——你怨我吗?
——不怨,从发现你的自白信,我就觉得,我一定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