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运冷哼一声,“你们该庆幸没有跟他们一家三口合起伙来欺负我。否则,我把整个吕梁村全点了,大家一块死!”
众人神色大变,皆吓得浑身发虚。
张跃民干咳一声,打破满院寂静,“好运,咱们走吧。回去拜了堂,可能还得去市里做笔录。”
“对,对,吉时不能耽搁。”村长连忙劝说,“好运,你的嫁妆呢?我叫人给你抬出来。”
梁好运:“我身上连一分钱也没有,拿什么置办嫁妆?”
“没嫁妆?”村长万分惊诧,问钱多银,“棉被总该有四条吧?还有那洗脸盆,暖水瓶——”
张跃民开口:“村长,别问了,当初说定婚事的时候,这家人说东西由我们家置办,他们什么也不出。”
吕梁村众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们村最穷的人家,指望嫁闺女给儿子娶媳妇,还给闺女准备几床被子。这个梁守义就一个闺女,还在城里上班,家里日子宽裕,张家又给那么多彩礼,他居然连个搪瓷缸子也没置办。
真是丧尽了天良啊!
张跃民朝梁好运走去,他身后身材高大的青年扶他一把,“慢点。”
“没事。”张跃民把手递给梁好运。
梁好运没想到这人能这么帮她,很给面子的把手递过去。
高大的青年扶着俩人上车,另一个身材消瘦的青年牵着马,高大的青年和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转向村长,郑重道:“告辞!”
五人乘坐两辆马车无声无息的出了吕梁村。
没有鞭炮齐鸣,也没有锣鼓开道,根本不像是来接亲的。想他堂堂一村长居然没有发现不对劲,误以为人家对梁守义的狮子大开口,要一千块钱彩礼不满。
村长愁容满面的蹲下来,叹了一口气。
吕梁村一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
对于一村之长来说,梁守义家的事就是吕梁村的家丑。现在不光外扬,还涉及到人命,村长忍不住担心村里的小伙子大姑娘的婚事,时间却容不得他愁下去,“梁守义,趁着公安还没来,你告诉我,你娘究竟怎么死的?”
张跃民惊呼:“你奶奶真是喝农药死的?”
“死人不会说话,尸体会说话,我再恨他们也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梁好运道。
来接梁好运的四人中,年龄最大的那位是张跃民的远房堂叔张忠武,在与他们并行的马车上,听到这话就问:“你以前怎么没报警?”
张跃民:“她以前也不知道。好运跟我见了面,爷爷承诺给梁家一千块钱彩礼,那两口高兴疯了,半夜里说出来,好运才知道这些事。对吧?好运。”
“不全是。”强行掰开嘴巴,尸体上可能有痕迹,公安应该能查出来,梁好运不敢再扯谎,“我一直以为奶奶怕拖累我才喝的农药。早些天才知道奶奶是那两口子气的,农药也是他们给她的。”
张忠武:“这还不是他们害死的?瞧着人模狗样,心可真黑!可是你这么聪明,不该啊。”
张跃民也好奇,就梁好运刚刚表现出来的狠劲,按理说她大爷大娘不该把她欺负成那样。
驾车的张跃华笑道:“叔,这个问题你得问跃民。”
张忠武瞬间明白过来,指着对面的张跃民:“今天这出是你小子的主意?你可够损的。难怪去的时候不要太多人,说什么梁家什么都没准备,一辆车就够了。路上还交代我们无论听到看到什么都别开口。你这病,我看就是心眼多闹的。少操些闲心,指不定两天就——”
“车,车,警车!”
帮张跃民驾车的青年突然大声惊呼。
几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辆警车直奔吕良村而去。
张忠武道:“走快点,否则今天就没时间了。”
马车跑起来,张跃民颠的趴在车边大吐特吐,恨不得吐出胆汁来,他们才到林张村。
梁好运看到他的脸色跟白纸似的,一阵风就能要了他的命,心中不落忍。
想她梁好运这辈子也是捡来的,纵然丢了也不亏。要是视而不见,害得张跃民丢了性命,她往后余生也过不踏实。
梁好运犹豫三秒,一手扶着张跃民的胳膊,一手放在他身后轻轻抚摸,温暖的白光从她手心里飘出来,如一团空气似的钻到张跃民体内。张跃民的整个身体暖洋洋的,胃不难受,气也顺了,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起死回生还魂丹。
张跃民不敢置信地转向梁好运。
“跃民,怎么样?”张忠武跳过来就问。
张跃民他堂哥张跃华跟着问:“要不要去医院?”
张跃民张了张口,梁好运不由得紧张起来,冷风拂过,张跃民呛得咳嗽了一声。
张跃华忙喊:“去医院!”
“我没事,这边风大,难受。”张跃民连忙说。
张跃华却不放心,“真没事?”
张跃民:“不光没事,我可能是被梁家那些人气的,吐出来反而舒服了。”
张忠武打量他一番,瞧着眼睛有神,确实比之前好多了,不由地看向张跃华,难不成冲喜真有用。
张跃华瞪他一眼,多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