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只要卫寂进去了,就姜檐那性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让他回去的。 “咱家派人去给姑姑说一声就是了。”不等卫寂说话,金福瑞对领来卫寂的那个侍卫道:“你去小卫大人府邸,与里面的姑姑说一声,小卫大人晚一点回去。” “快去快回,差事办得好了,这月多加你一两银子。” 侍卫抱拳,“是。” 卫寂还在犹豫时,殿内传来一道急促的嘶哑声,“谁在外面?嘀嘀咕咕的,有什么话进来说。” 卫寂没在雨露期都能闻到里面之人的气息,更别说五感敏锐的姜檐了。 明知道外面是谁,他还要故意这样说。 金福瑞手脚勤快地打开殿门,用眼睛无声地催促卫寂。 卫寂只好抱着东西走了进去。 - 那一头正在捻线的虞姑姑,听到东宫的人传过来的消息,微微一怔。 难怪他说出去时神色那样古怪,原来是要去东宫散心,虞姑姑又好笑又无奈。 她向送消息的侍卫道了谢,然后亲自将他送出门,回去继续捻线。 - 寝殿内的光线很暗,除姜檐身上的气息外,还有一股很浓的清苦味,像是洒了什么汤药,而且不止一碗。 隔着重重幔帐,卫寂看到床榻上那人。 他裹着棉被,半坐在榻上,眼尾烧红,满脸热汗,神色带了几分病态的倦意。 卫寂没敢靠太近,与姜檐隔了一丈的距离,轻唤了他一声,“殿下。” 看卫寂站那么远,姜檐不怎么高兴地垂着眼睫,“你怎么来了?” 卫寂:“听闻殿下发了热症,臣来看看。” 姜檐没有说话。 卫寂抬了抬手中的米浆,“臣带了甜浆,殿下要喝么?” 姜檐:“喝。” 卫寂朝门口望去,却没看见金福瑞的踪影,身旁也没有侍候的宫人,他只好自己拿了过去。 走近之后才发现姜檐眼睛亮得惊人,耳后跟侧颈都泛着一层红,这明显是在发烧。 烧得这样厉害,他宁可苦熬,也不肯喝清心汤。 卫寂劝道:“殿下还是要按时喝汤药。” 随着卫寂的靠近,姜檐鼻翼快速翕动,那股若有若无的清淡的香气于他而言,是酷暑中的一缕清风,一场细雨,一碗冰过的酸梅汤。 听到卫寂的话,姜檐意识回笼,抬起湿润的眸子,“谁又与你嚼舌根了?” 不爱喝药,还不许别人说,真就是小孩脾气。 卫寂自然不会供出金福瑞,“谁都没有说,臣是闻到殿内有打翻清心汤的味道。” 只有汤洒了好几次,药味才会这么浓。 姜檐狠狠地拧起眉,向卫寂抱怨,“那药难喝得很。” 卫寂拧开竹筒,倒出半碗温热的米浆递给姜檐,“良药苦口利于病。” 姜檐嗤了一声,“这算什么病?熬一熬就能忍过去,总比喝那酸苦汤水好。” 说话间他接过米浆,低头喝了两口。 因为生着病,喝什么东西都没滋味,但到底是卫寂送过来的,哪怕尝不出什么味儿,姜檐还是喝完了。 卫寂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殿下雨露期总提前,是不是因为您最近不怎么喝药?” “我一直不怎么喝。”姜檐半躺在床头,一脸无所谓,“提前便提前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卫寂还是担心,“那提前这几次与先前有没有不同之处?” 姜檐瘫着脸说,“没有。” 好端端的到底为什么提前? 卫寂心不在焉地将手里的竹筒跟酥饼放下,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姜檐直勾勾望着卫寂,鼻子不自觉一吸一吸的,越闻眼睛越湿润,身上的热度也跟着攀升。 卫寂转过身,姜檐飞快撇下视线,将下巴藏进被褥之中,瓮声问道:“今日见了我父皇?” 卫寂点头,“见了。” “怎么样?” “还好。” 一问一答很快便没了话,卫寂不免有些不自在。 但这种不自在与先前跟许怀秉独处时不同,那是无话可说,硬着头皮寒暄的尴尬,现下却是**辣的举手无措。 他到底是一个阴坤,闻到这样浓郁的阳乾气味不可无动于衷,心怦怦乱跳。 静了一会儿,卫寂实在受不了这种无声的燥热,他开口说,“殿下困了便好好睡一觉,药还是要喝的。” 姜檐这才抬起快要睁不开的眼皮,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