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翻书页的速度也快。
【暗眼】顺着桌腿爬上桌面,偷偷观察东野声的表情。这人平时见到姜郁总笑得像大金毛一样,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的坐着让人有几分不习惯。
【暗眼】凑近了,准备看看他读的是什么书。
东野声突然视线一转和【暗眼】正正对上。
在姜郁的视野里,就是东野声近距离和她打了个照面,顿时产生了自己被发现的错觉。
那双纯黑色的眸子动也不动地注视着【暗眼】所在的位置,过了大概五秒又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接着扯了张纸巾,在刚才盯着的地方来回擦拭好几遍。
【暗眼】趁着这个空档一溜烟跑了。
离开东野声的房间后,姜郁操纵【暗眼】又来到池嘉的房间。早上被脏东西吓到的他此刻正裹着被子窝在床上,时不时往窗户的方向瞟一眼。
姜郁没察觉什么异样后便离开二楼,让【暗眼】顺着楼梯滑到三楼上,直通陆之林的房间。
这房间大得跟会议室一样,装修风格豪奢又浮夸,墙上还挂满了他在画坛获得的种种奖项。
令姜郁意外的是,此刻房间里除了他外还有其他人。
“肯定是那个女人在作祟,死了也不安生!”陆之林恶狠狠地说着。
他长得倒是儒雅,可此时面色铁青,狠劲又重,和前两天他展现在姜郁面前的形象完全不同。
易轩语气里的戾气倒是少了几分,但能听出浓浓的埋怨:“那个叫谢无为的大仙不都已经把她的尸骨压在白塔之下还做了法吗?怎么还是能让她出来作恶?”
“叫什么大仙,不过是收钱替人办事的势利眼罢了。”陆之林没好气道。当初请谢无为做法事加上修建这个白塔几乎花了他一幅画的拍卖价,想起来就心梗。
易轩沉默了会儿,斟酌着开口:“易渡已经死了,下一个死的会是我们吗?”
陆之林心烦道:“你能不能别老是把死这个字挂在嘴边?死来死去的烦不烦?”
“之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暴躁?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话好好说行不行?”易轩被陆之林的态度惹毛了,语调跟着脾气尖锐起来,“当初要不是我想出来的计划,你能有今天吗?你的成功可都是踩着秦心的尸骨,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换来的!”
“易轩!”陆之林拿起手上的烟灰缸朝他扔过去,“你是嫌自己声音太小,我们这点破事太少人知道了是吗?”
“好啊,你还敢打我!你信不信等我出去了,把你这些事和外面的媒体一捅,他们会是个什么反应?”险些被烟灰缸砸中额头的易轩被彻底激怒,“画坛上受人尊敬的陆之林,卖着疼爱妻子的好丈夫人设的陆老师,发妻难财起家的陆老师,竟然是个同性恋!甚至那些备受好评的画都不是——”
“易轩。”这次,陆之林的声音不像刚才那般愤怒,有种冷冷的让人背后发寒的恶意,“现在马上和我道歉,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愤怒的指责被迫中断,易轩注视着他的眼神,不禁和当初他杀死秦心时淡漠到没有感情的目光重合,立时明白陆之林不是在开玩笑。
“对……对不起。”易轩的声音发抖,腿*软得没法支撑他继续站立,缓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你不要太担心。”得到了道歉后,陆之林冷冷的声音回暖了几分,“她生前只能做我的一条狗,死后也一样。那个叫谢无为的当初做完法事后给了我一把斩魂刀,她要是敢靠近我半分,我就用这把刀把她的头削下来。”
说着,陆之林从身后的墙上取下挂着的长刀,从刀鞘抽出刀来露出里面雪亮的刀刃。
姜郁一开始还以为挂在墙上的那把刀是个装饰品,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的表情映在刀身上,比真正的恶鬼还要恐怖几分。
易轩无法忍受再继续和他呆在同一个房间,当即表示要离开。
陆之林还不忘提醒他:“不要把我们之间的对话告诉第三个人,特别是那个谢素素。”
易轩鼻子里哼出声轻蔑:“我又不傻。”
姜郁本来打算继续跟随易轩回卧室里,偷听他和谢素素的谈话,不想刚好到了半小时,【暗眼】和【内耳】都进入了技能冷却期,她的计划跟着落空。
易轩回到卧室后,发现窗户大开着,谢素素站在窗户边任由冷风往里灌,风把她的长发吹得乱蓬蓬的。
易轩刚在陆之林那里受了气,当下心情不好,对谢素素自然没有好脸色,“这么冷的天,把窗户开着干嘛?快关上。”
“抱歉。”谢素素把窗户关上,夹着雪的冷风不再往里灌,“我刚刚抽了支烟,想开窗透透气。”
窗户是关上了,但谢素素还是倚靠在窗边头也不回。
易轩纳闷道:“你在看什么?”
“在看白塔。”谢素素的声音悠悠的。
“那个破塔有什么好看的。”易轩一想起外界还对这个白塔有着浪漫的想象就觉得好笑。
什么为了纪念亡妻和早逝的婴儿,这是陆之林担心秦心死后会来找他的麻烦建来镇压冤魂的。
谢素素突然来了句:“外面的风这么大,白塔里的灯会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