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吗?我打算订婚了,”司绮声音沙哑,显然是喝多了,说话也颠三倒四,“今年年底,大概。”
程予游没觉得意外,毕竟他们分手已经快两年了,于是道了句:“恭喜。”
纷杂噪音里,司绮有些自嘲地笑了,“除了恭喜,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
“你胃不好,少喝酒。”
“还有呢?”
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早点回家。”
司绮呼吸微窒,“你是在关心我?”
客厅里开着昏黄的壁灯,像夕阳的最后一秒,程予游坐在沙发上,有些意外地从靠枕夹角里摸出来一枚金属打火机。
他已经戒烟很久了,这枚打火机——应该是上次小区临时停电,他买蜡烛的时候捎回来的。
心不在焉地滑开打火机的盖子,程予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给你男朋友打电话,让他去接你。”
司绮固执道:“我还不想回家。”
说话的间隙,酒吧里似乎有人起了争执,听筒传来酒瓶清脆的碎裂声响,以及男人醉醺醺的叫嚷,程予游无意识地蹙眉。
怎么一晚上要应付两个醉鬼。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司绮低低道,“……你想过我吗?”
啪嗒一声,打火机的盖子再次合上。
程予游总算开口,“司绮,我们已经分手了。”
语气像朋友,不像旧情人。
许久,司绮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挂断了电话。
静悄悄的客厅,砂轮滚动,一簇青蓝色的火焰从他手中亮起。
那点儿火星落入他眸中,忽明忽暗,像水面上浮动的光斑。
程予游忽而想起,自己今天还收到了一份礼物,于是吹灭了那簇火焰,走到餐桌旁,拿出牛皮纸袋里的礼物盒。
长方形的硬壳,边角处的胶带贴得不算很牢,程予游打开包装盒,从里面取出一串蓝绿相间的玻璃风铃。
照片里看不清,实物拿到手里才发现,原来图案是蓝蜻蜓。各种飞行姿势和神态的蓝蜻蜓。
至于画功,显然是潦草的抽象派。他有理由怀疑这份礼物的初衷是为了打发时间。
程予游伸手拨动了几下热缩片,耳边听见清脆的叮咚声,很奇怪,竟然不觉得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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