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恍惚,眼眶中像有珍珠滚落般,往下砸落许多水珠,落在身上的雪花里。
她收回了扫雪的手,手腕处的一道划痕顺着淹没进衣袖里。
“其实我也想去找你,但是怕你骂我,”她浅笑,“怕我父母也要经受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就没走了。”
“反正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就等等我吧,我们公平一点,换你等我。反正余生也没有多少十七年,一眨眼而已。”
雪渐渐地加大,许多年没有四月下雪,所以这一场似乎下得浩大又淋漓尽致,到了晚上万家灯火时才稍稍转停。
晚上聂云岂和聂家的长辈与堂兄弟们在大厅商量出殡事宜,他让聂沐陪着谢唯斯到附近走走,散散步,等晚点再陪她。
两人就出门去走走了。
聂沐哭了一天,人也有些累了,想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两人沿着城北的小巷子漫步,走到附近市区,有了人气。
热热闹闹的小吃街里有各式美食,不过谢唯斯怀孕后胃口变差,只买了根冰糖葫芦就吃了。
聂沐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就买了不少小吃,然后两个人往回走,边走边吃。
“我小哥哥是不是不太好,今天都没见到他。”聂沐问。
谢唯斯:“早上我们在后院,下午我爸妈来了,就去偏厅喝茶了,后面,他陪我到楼上休息了。”
聂沐点头,喃喃:“我以前好怕这一天,好怕我们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时候,我小哥哥一个人,找个角落坐着。还好现在有你。”
谢唯斯咬一口冰糖葫芦,想起早上他埋在她身上的样子。
聂沐看了眼她的肚子:“还有这只小的。”
“……”谢唯斯浅浅失笑。
两人走到附近的小学门口,在外面的石椅坐下。
城北小学是那种老式建筑,特别有韵味,外面一排树木下掉落不少叶子,夜晚里静谧雅致。
校园里晚上一片昏暗,只依稀看到操场上,一抹鲜艳的国旗在那里迎着晚风飞扬。
聂云岂的小学就是在这里读的,谢唯斯看向那个大门口,想象了下他进出的画面。
聂沐也说起来:“我小学在这上的,不过我来的时候,我小哥哥已经差不多快读初中了。”
谢唯斯点头。
聂沐:“别人都说哥哥多,在学校里就没人欺负,我读书的时候,他们都很大了。”
谢唯斯挑眉:“那你在这读,还有人敢欺负你啊。”
聂沐:“那很正常啊,在这读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一群纨绔,哼。”
“……”
“那会儿我读书比较小,到五六年级时我们班有个大我两岁的混账老喜欢往我校服画乌龟,老惹我,我跟我爸爸说,他认识人家长,就准备去找别人家长说道说道,我觉得不爽,不过瘾,第二天放学就和我五哥六哥和小哥哥说,然后他们仨就把人给围堵了,揍了。”
“……”
“后来人家家长找上门来了,我们四个就被我爷爷叫去老宅平时很少用的客厅面壁。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惩罚方式。”
“……”
谢唯斯说:“你,揍个人为什么叫三个人呢?太狠了。”
“我五哥六哥是双胞胎啊,他们一般一起活动的。”她很自然地道。
“……”
“然后我那天觉得我小哥哥挺无聊的,就顺便跟他说了,而且我知道我小哥哥一般出手比较狠,我就想要报仇。”
“……”无辜的聂云岂,谢唯斯失笑。
聂沐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晚上雪停,那星斗又出来了,“那天刚好我大哥回来,他看我们被罚,笑得很乐,但是他也不敢私自放我们出来,就去找奶奶了。后来,奶奶就来拎着我们走了,并且她说,下次有人再欺负沐沐,奶奶找他们家最老的长辈去,他们这种长辈出手都会很严厉,肯定是家法伺候,所以一定百分之两百把仇报回来。”
“……”
谢唯斯掩唇轻笑。
冰糖葫芦里酸酸甜甜的山楂吃起来,好像那份滋味都蔓延到五脏六腑了。
吃着吃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谢唯斯看去,穿着身黑色大衣的聂云岂从远处走来,路边的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聂沐抱起零食:“我走了。”
谢唯斯回头,她已经从另一个方向溜了。
她莞尔一下,随后就又朝聂云岂看去。
走到她身边,聂云岂坐下,很自然地拢着她在怀。
谢唯斯问:“忙……好了?”
他点点头,垂下眸看她手中的冰糖葫芦,“好吃吗?”
“嗯嗯。”谢唯斯问,“你吃吗?”
他浅浅一笑,摇摇头。
谢唯斯看着他眼睛,里面虽然有笑,但是依然看出弥漫着无止境的悲伤,那是多少笑都掩藏不住的。
她往前凑近,吻住他。
聂云岂一怔。
谢唯斯轻舔了下,然后放开,重新坐好,“味道是酸甜的。”
男人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轻声说:“是甜的。”
她笑起来。
聂云岂摸了摸她的手,“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