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哥哥送你回去,你早点休息。”
谢唯斯看着他,目光深切:“是不是,奶奶出什么事了?”
“嗯。”
谢唯斯心里一个咯噔,老人家二十多天前才进的医院,现在又……
她说:“是去医院了吗?是我们刚刚去的那个吗?是的话你开过去,我自己开回去就行了哥哥。”
聂云岂看她一眼:“不行,你脚疼。”
“我不疼。我今天晚上也是自己开车回家和回小区的,现在又上药了更不疼了,你直接开到医院去,不用担心我的,大晚上路也没人。”
聂云岂在犹豫,最后权衡了下,点点头,把车往刚刚才离开的那个医院开去。
距离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停好车聂云岂和下车来的人说:“好好开,小心点,到了和哥哥说。”
“嗯。”
聂云岂最后看她一眼,就转身大步流星地踏上医院的台阶,进去到了急救室。
深夜的医院门口没什么人了,里面却和外面马路一样灯火通明,那急救室的门口,灯火微阑处站着许多的人。
聂家的人在说,大概是这几天清明,老人家想太多了,人本来就自上次出院后,情况都不好着,昏昏沉沉,加上这两天的伤神,忽然就没抗住倒了下去。
一群人看到聂云岂来了,都看了眼,目光有些忧心。
在说的一些关乎已经离开的人和事,也没有再提,都安静了下来。
聂云岂从头到尾盯着急救室的灯,一句话也没有,只有中间手机震了下时,他拿起来看。
谢唯斯说:“哥哥我到了哦。”
他回复:“好,去睡吧。”
“嗯嗯。”
收起手机,他继续看着急救室,从灯亮到不知几时灯灭,终于再次缓缓回神。
人出来转去了病房,戴着呼吸机,还没有意识。
聂家的人深夜把病房客厅坐满了。
病房里间,聂云岂坐在床前,手摸着奶奶扎着针的枯瘦手臂,定定看着昏睡的人。
每一次看,她好像都老了不少,无神了不少……好像一眼就是几年。
这种情况,好像是个人都明白是什么情况。
聂家的小婶婶进来,轻声说:“云岂,回去休息吧,今晚暂时没事了。你早上就说困的,白天有没有睡觉啊?”
聂云岂目光微动一下,说:“没事,我不困。”
“你不能总不睡觉啊,人身体扛不住的,去躺一躺也好。你放心,今晚不会有事的。听话回去休息了。”
聂云岂安静了一会儿,才坐起来,又起身出去了。
凌晨三点的街上万籁俱寂,偶尔一声虫鸣在花圃里传来。
聂云岂毫无睡意,他好像是个不用睡觉的人,尽管白天只睡那几个钟,这会儿依然脑中清醒得可怕。
站了须臾,身后大伯父家的堂哥走出来,看他还在,问:“云岂,你怎么还在这?”
在路上没看到他一贯开的车,人问他,“你车呢?”
“没开。”
“没开车?那你怎么来的?”他不解,然后把自己的车钥匙递过去,按了下解锁,路边的一辆黑色宾利就亮了下灯,“那你开二哥的车回去。”
“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
聂云岂还没回神,人把钥匙放他手里,“快回去吧,小婶婶说你白天就困着,你是不是昨天很晚睡。今晚哥在这守着,不要担心。”
聂云岂拿着钥匙,一会儿,迈下台阶。
回到兰梧洲,开到和谢唯斯那栋楼的分叉口,他缓缓刹停,又转弯越过小桥开过去。
谢唯斯的楼下四周流水,景致很好,水面荡漾摇曳着边上灰色楼体的倒影,衬得天好像不是那么的黑,好像夜不是那么静。
他透过挡风玻璃仰头看看楼上,一会儿,又看看四周的风景,想起早前她在他楼下心无旁骛等着的模样,偷亲他的模样。
想着想着,又想起在兰江边说的……情侣都是这么走的。
最后,缓缓回神。
……“对不起唯斯,哥哥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