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于警备当地,自然是如都督所言,不过此番卑职奉命随小侯爷出征天竺,似乎还是应该稍微加强一下武备的。尤其是卑职听闻,那莫卧儿国乃是蒙古后裔,如今又从别处弄到了不少火器,想必是有些实力的。卑职倒不怕什么,只是此战不仅事关侯爷颜面,还事关小侯爷安危,因此……”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这样吧,我且调拨二十门三号炮、四门二号炮加强给你。若是此战你有所斩获,这二十四门炮我自会批准允许你第三镇常用,但若是……” 岑云汉立刻答道:“请都督放心,若是卑职无所斩获,甚至战场获罪,不劳都督多言,卑职自也无颜据有。不过,这战马……” “南疆本就少马,原有的那些大多都是只能用作挽马的矮脚马。侯爷如今在北方确有几处马场,但所养之马也不太适合大量送往南疆,且在南疆用久了还会影响战马效用,故其余诸军的马匹也不算丰裕…… 不过,你既然开了口,我也不好令你空手而归,且拨百匹好马与你,你可用于充作探马。记住,好好喂养,莫要用废了。” “多谢都督,卑职一定小心着用。”岑云汉谢道。 高珗点点头,起身踱步,缓缓问道:“天章,你此番前来为大少爷亲军,令叔可曾对你有所叮咛?” 岑云汉目光一转,微微躬身道:“家叔命卑职尽心竭力作战。若小侯爷要攻,卑职当争前驱;若小侯爷欲守,卑职当做盾牌……” 高珗陡然止步,面露不悦,猛一摆手,打断道:“我与你叔父也是多年老友,今日只是不忍你岑家行差错步,这才有此一问。你若以为我多管闲事,那便当我没说。” 岑云汉被他这一句惊得一个激灵,忙到:“璞石公见责得是,是卑职……”他说到这里,忽然被高珗横了一眼,连忙改口道:“是小侄的不是。” 高珗冷哼一声,却不答话。岑云汉不敢大意,小心着问道:“璞石公,小侄愚钝,不知方才璞石公所谓我岑家行差错步……不知从何说起?” 高珗斜睨了岑云汉一眼,淡淡问道:“我且问你,谁人为南疆之主?” “南疆诸国皆我大明藩邦,理当以我圣天子为共主……”岑云汉大义凛然地说着,但却同时悄悄观察高珗的脸色,见高珗面无表情,他立刻又自顾自接了下去:“不过,圣天子对南疆不过垂拱而治,若说真正的南疆之主,那自然是咱们侯爷无疑。” 高珗面色微微一松,颔首道:“你说的不错,无论眼下名义如何,其实这南疆南洋各地,又有哪处敢不奉老爷为主呢?” 顿了一顿,又问:“那我问你,将来——我是说将来——老爷驾鹤,则南疆之主为谁?” 岑云汉小心翼翼道:“这个,想来该是……小侯爷吧?” 高珗又点了点头,再问道:“那么眼下呢?” “眼下?”岑云汉愣了一愣,下意识左右看了看。 高珗摆了摆手,道:“这间办公室有军法保护,内务部也不能插手,你可以放心。” 岑云汉果然放心了一些,松了口气,道:“眼下这南疆之主自然是侯爷。” “那么在你看来,大少爷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这次岑云汉回答得就直接多了,道:“小侯爷自然就是小侯爷,是南宁候应袭,是未来的南疆之主。”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呃……当然,如今小侯爷奉侯爷之命而来,地位犹如监国。” 高珗淡淡问道:“那么,倘若眼下小侯爷有培植亲信之举,你以为是否符合侯爷所望?” 来了! 岑云汉汗毛倒竖,倒抽一口凉气,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道:“小侄愚钝,不敢妄自揣度侯爷所思,不过……恐怕是不太符合的。” 高珗先是漠然看了岑云汉一会儿,直把岑云汉看得背后冷汗涔涔,这才点头道:“我亦作此想。” 岑云汉稍稍放心,见高珗不再盯着自己看,赶紧张嘴悄悄大吸了几口气。 但高珗又问话了:“话说到这一步,你可以回答我之前那个问题了:令叔对你可有什么交待?” 岑云汉不敢再瞒,只好低头道:“璞石公法眼如炬,此番临行之前,家叔叮嘱小侄说:‘你此去随征,小侯爷若有军令,无论如何离奇,皆需谨遵,不得半句有违,亦不得推诿拖延。但若小侯爷有旁的赏赐,你能推则推,实不能推者,便立刻修书,飞鸽报于我知。其赏赐之物你且收着,但要切记,万万不可稍动分毫。’” 岑云汉说着,小心翼翼观察高珗脸色。其实,他这番话虽然都是真话,但却没有说完,因为岑凌还有最后一句话:“此岑氏生死存亡之一线,万望吾侄莫生侥幸之心。” 此时高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