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张翱说道。
“张兄,这应该由掌侍卫缉捕刑狱之事的南镇抚司出面,你们北镇抚司专治诏狱,何时也来管这些闲事了,莫非此事还有皇上的旨意?”王士骐倒茶时看了张翱一眼。
张翱苦笑道:“哎……都是东厂捕风捉影的事,只能密查。我锦衣卫与东厂本本无隶属关系,奈何他们与皇上朝夕相处,说话自然有份量。如今都说锦衣卫是朝廷屠夫、东厂走狗,无论官员还是百姓见了锦衣卫就跟见鬼一样,避之不及,要是无关紧要,在下也不愿大老远跑来惹人嫌。”
张翱停了一下,见四周无人,继续说道:“可是没法子呀,我们也处处受东厂监查,人人自危,东厂的人动动嘴皮子就能将我们置之死地!”
“是啊是啊,东厂着实让人生厌。不过,张兄应该知道漕军历来不受五军都督府和地方行政管辖,只听命于漕运总督一人,军官和士兵为世袭制,一个家族几代人都是漕军,外人很难进去,犹如铁板一块。
此次东厂想插手漕军的事,不知是何缘由,若非皇上明旨,张兄你这个差事可不好办呐。”王士骐说完喝了口茶。
张翱叹了口气,说道:“朝廷上的事在下一介丘八,自然是不懂的,但做臣子的总要把分内差事办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自保而已。”
“张兄说的极是,打如今舒制军乃是申元辅身边的红人,一年前由工部侍郎调任漕运总督兼右副都御使,同时提督山东、河南、北直隶和南直隶各省漕粮兼理海防,是我大明朝除内阁辅臣、六部堂官之外最有实权的人物。张兄若要动漕军,还得小心提防,别被人当枪使,得罪了舒制军,最后反而成替罪羊才是。”
张翱眉头紧锁,想着自己被夹在东厂和漕军中间,着实进退维谷,现在虽已登船,却束手无策。
王士骐摸透了张翱的想法,说道:“张兄既已登船,便已查清苏州漕船并未发现什么细作,回去再把文书写漂亮些,便也有了交代。待在下回到京城之后,也会当面向锦衣卫指挥使汇报此事,张兄可以放心。”
“那就多谢王公子相助了!”张翱喝了口茶,如释重负地说道:“如今国家有事,残元祸患已久,高经略正在征伐。我等身为军人,本应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现在却整天被一帮没卵子的阉竖骑在头上,实在窝囊!”
“张兄心怀家国天下,小弟佩服……嗯,回京复命山长水远,张兄一路保重!”说完,王士骐把张翱送出船外。其余的锦衣卫见状,赶紧从驿站出来集合,寒暄几句之后,张翱翻身上马,带着队伍离开了码头。
舒庆平走过来,长舒一口气说道:“方才多亏了王主事在场,如此短的时间就把锦衣卫打发走了,着实厉害。说起来,如果让他们登船搜查,这事传到制军那儿,卑职和这帮弟兄都脱不了干系……卑职这厢谢过了。”
王士骐淡淡地道:“王某分内之事,舒兄不必言谢。今日之事就此打住,也不必上报,还请舒兄去通知下面的人,切记不要走漏风声!”
“是,是,下官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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