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介绍一下名义上的“暹罗王宫”。
原先南疆各国的王宫,在高务实看来都有些抠抠搜搜,即便他们特别喜欢给王宫建筑上贴金箔,用以显示王宫的富丽堂皇,但……面积实在太过逼仄,高务实怎么看都觉得不大气。
高务实对金箔这种玩意没什么兴趣,甚至认为这做法还导致王宫管理上的诸多麻烦。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欧式建筑的“石头风”,但在诸如中轴对称设计、大殿要足够宽阔且有抬高的石阶等方面,他的审美理念又偏中式北方园林思路。除此之外,对于有湖泊的地方,他也更喜欢中式园林的范。
一如既往的,黄芷汀完全按照高务实的审美来确定“暹罗王宫”的设计。她参考了高务实提出、意大利设计师凭记忆画出来的东罗马首都君士坦丁堡城区旧地图,把“暹罗王宫”安排在邦南彭河流半岛的半岛顶端。
绝妙的是,这一块正好是在正北部——在中国文化传统里,统治者的居所都是坐北朝南的,所以黄芷汀对此格外满意。
而这里还有个让高务实惊喜的地方,那就是这块区域里正巧还有个湖泊——在后世,那地方是泰国的一个国家公园(湖泊及周围林地)。
现在好了,这块区域直接被划做王宫内的御花园使用。而高务实还给这个湖泊取了个新名字,叫做“思明湖”。也不知道他这个“思明”是为了做给大明朝廷看的,还是为了纪念黄芷汀的广西旧地“思明府”。
毕竟,思明湖听起来着实有点像思明府——南洋舰队中很多福建籍人士尤为肯定。
不过,把“思明湖”划进“暹罗王宫”也导致了王宫面积很难控制,最后划出来的地皮远大于紫禁城——差不多有八个大。
按照这个面积,暹罗王宫就必然不能如紫禁城那样把房子建得那么密集,否则京华再有钱也扛不住,于是高务实根据南疆的汇报,决定把一些行政机关、军事设施都塞进王宫里去,导致王宫又另外分区。
以坐北朝南来算,左文右武,左边是行政机关的建筑群,右边是警备军驻扎地——将来这里可能还会设置一支独立于警备军体系之外的王宫近卫。
当然这个王宫近卫现在还完全没影,目前驻扎于此的,是黄芷汀自己的五千亲卫狼兵,以及刘馨留给她的那三千挂名“刘家军”。这八千人,算是此刻定南城内最为核心的戍卫力量。
[注:警备军虽然顶着“警备”二字,但这种取名方式和京华工匠学堂一样,本身是一种忽悠,它们一贯是按照野战军思路打造的,等闲不会被安排负责内城防卫。]
“河流半岛”上的暹罗王城离湄南河河口港不到15公里,这中间的距离是预想中的定南城外城区域,眼下因为待建,所以只修了两条沿河大道,分别在湄南河的东西两边。
港口本身在河口西侧,故佩德罗船长和阿尔弗雷多特使也是走“河西大道”北上。京华虽然对他们的检查很严密,但却没有故意刁难,他们北上这点路还给安排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两人直接用葡萄牙语交流,以免被车外的人偷听。
佩德罗船长没有主动找话,是阿尔弗雷多特使主动的。这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特使是一位拥有标准贵族范的文官,据说早年曾做过塞巴斯蒂昂一世国王的秘书。
他的特质也符合这个昔日“国王秘书”的身份,清冷起来能让人凛然不敢冒犯,热情起来又足以让人深感如沐春风。
此刻如沐春风的正式佩德罗船长,因为阿尔弗雷多特使先把他在马尼拉时“调停谈判”的功劳大肆夸耀了一番,说他不仅为西班牙-葡萄牙君合国保留更多利益建立殊功,并且“使我们能昂然面对傲慢的卡斯蒂利亚人而无须丝毫惭愧与退缩”。
佩德罗对他的赞扬很是受用,用看似谦虚却其实全在自夸的话语将当时的情况再次描述给阿尔弗雷多特使听。
特使先生毫无不满,更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神色,面带微笑听他说完,才点头道:“您对中国人的描述十分详细,尤其是他们那傲慢自负的嘴脸,让我犹如亲见。我完全理解您与其他先生们当时的愤怒。”
“不过……”特使先生话锋一转,正色道:“我更希望您能判断一件事:中国人的海上力量真的强大到西班牙-葡萄牙君合国联手都不能战胜吗?请您原谅我的无礼,因为您一定知道,我和总督阁下必须再三确认这一点,才能做出正确的抉择。”
“啊,我当然理解。”佩德罗船长露出苦笑:“在远东碰上这样实力强大的对手,是我们原先从未料到的。”
船长顿了一顿,无奈地道:“您知道吗,早在二十年代(152X年代),我们葡萄牙王国就和大明帝国爆发过海上战争,虽然规模不大,但……嘶,怎么说呢,我们战败了。”
“哦?”特使先生皱起眉头:“我似乎不曾听说过这件事。”
“确切的说,我们是先胜后败。”佩德罗船长道:“当时的事情我并没有亲历,我也是听别人说起的。那次海战被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