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坐在梵音对面,时不时地就向许荫投来不怀好意的视线,不过统统被许荫无视了。
卫流深没跟她们同桌,他和他爸爸坐在一起。
端上餐桌的都是经过精心烹饪的高级食材,搭配昂贵的红酒和白酒,这场宴席的花费少说也得几百万,可谓挥金如土。
但吃喝不是宴席的重点,交际才是。
没吃多久,宾客们一茬接一茬地去找寿星敬酒,凝滞的气氛就变得散漫了起来。
女明星都是小鸟胃,没上几道菜梵音和许荫就吃饱了。
她们不打算去敬酒,傻坐着也没意思,交头接耳几句,一同起身,打算沿湖漫步,赏一赏这豪门贵地的良辰美景。
并肩慢行,许荫担心地问:“你一定很冷吧?”
在寒冷的室外待了这么久,梵音裸露在外的肌肤从白色冻成了粉色,看起来更加靡艳动人了。她笑了笑,一开口就呼出大团的雾气:“还好,演员就是要耐热又抗冻。咱们去年春天拍《向日葵》的时候,气温还没回暖,穿着裙子在接近零下的气温里拍了七八个小时,人都冻成冰棍了,那才叫辛苦呢。”
拍摄《追月亮的向日葵》期间,是她们交恶的开端,如今成了朋友,再回想起那些黑历史,似乎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许荫心平气和地说:“是啊,那天收工后我就发起高烧,带病拍了一个星期才好。”
“幸好剧播得好,辛苦都有了回报。”梵音循序渐进地说:“唯一的遗憾就是我那时候心思歪了,没有全身心地投入角色。所以我特别期待能和你再演一次对手戏,摒弃以前那些负面情绪的干扰,我相信我们肯定能擦出更好的火花。”
许荫当然明白梵音的言外之意,可她还没想好回绝那个提议的理由,只好含糊地说了句:“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梵音笑着“嗯”了声,点到即止,再说下去就显得刻意了。
没走多远,身后骤然传来一声“许小姐”,二人回头,发现卫流深的那位爱慕者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女孩走到她们跟前,看着梵音说:“我想和许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可以请你回避一下吗?”
梵音看向许荫,许荫说:“你去前面等我吧。”
梵音说:“有事叫我。”
她没走太远,驻足回头,看到许荫窈窕的背影,隐约能听到说话声,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想问问卫明臣到了没,刚解锁,蓦地听见“啪”的一声,急忙看过去,就见许荫一只手捂着半边脸,显然是被扇了巴掌。
梵音提起裙摆就往回跑。
只听又一声响,许荫还手了。
女孩瞬间就破防了,梵音听到她在叫嚣:“你敢打我?你一个臭演戏的敢打我?我要让我爸封杀你!”
许荫抓住女孩的手腕,拽着她往回走:“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爸,只要你不怕当众出丑。”
“你放开我!”女孩使劲挣扎,声势明显往下压了,怕引起远处的注意。
几句话的功夫,梵音已经回到许荫身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许荫松开了女孩的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一点都不疼。”
梵音转向女孩,沉声静气地说:“小妹妹,偶像剧看多了吧,你以为你是人见人爱的女主角,但在卫流深眼里,你只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路人甲,你再努力都没用,他根本不会正眼看你。我真诚地奉劝你,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好好做你的千金小姐吧,无忧无虑大把花钱的生活难道不香吗?”
女孩把梵音真心实意的劝告当作冷嘲热讽,她长这么大估计没遭受过这样“恶劣”的对待,又气愤又委屈,眼眶都红了。
许荫紧接着说:“你喜欢卫流深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别来找我麻烦。你打我一巴掌,我还你一巴掌,算是扯平了,别再有下次。南星,我们走。”
许荫拉住梵音的手,转身就走。
梵音籍着路灯的光看看许荫的脸,只是轻微泛红,确实没什么事。
她故意提高音量:“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变本加厉,就应该以牙还牙,你做得好。”
许荫却小声说:“她说让她爸封杀我的时候我还真有点担心……”
梵音听着她的悄悄话,陡然察觉身后有动静,猛回头,就看到那个女孩又追了上来,对方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梵音捕捉到一丝反光,心头霎时一紧,用力推了许荫一把:“小心!”
许荫朝一旁趔趄,梵音在反作用力的驱使下朝另一侧踉跄了几步,谁成想高跟鞋不小心踩到了长裙的裙摆,身体顿时失衡,朝地上倒去。
路边没有围栏遮挡,只有及膝高的常绿灌木,相连的斜坡上也种满植被。
许荫眼睁睁看着梵音滚下斜坡摔进湖里,立刻箭步冲过去,喊了一句:“快去叫人!”
滋事者显然被突发状况吓傻了,女孩呆滞几秒,掉头就跑。
许荫不会游泳,不敢贸然往湖里跳,她单手抓住灌木的枝条,身体挂在斜坡上,另一只手努力伸向湖面,大声喊:“南星!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梵音根本听不到许荫的喊声。
她被湖水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