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炽对这种话一点防备都没有,睁大眼睛愣了半晌,热意一点一点从耳后返上来,整个人原地冒起热气。
有些勇敢的小松鼠动作非常快,热腾腾地裹着浴巾,囫囵收拾好东西,在石头间蹦了两下就迅速没了影子。
明少当家回到卧室,把自己弄干,换好睡衣,在床上找到了乖乖吹好头发、热乎乎裹成被子卷装睡的火苗。
明少当家温习了半个晚上的骑马要领,等放下笔记本电脑,装睡的火苗已经睡熟了。
剩下的半个晚上,明少当家躺在火苗身边,主动伸出手给火苗当枕头。对着窗外的星星一直睁眼到天亮,都在思考睡眠少是不是真的会长不高。
……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的大部分时间就都交代在了马场。
在这件事上,明危亭一直存在的隐约预感没有出错。
明家人似乎是一脉相承的不会骑马。也或许是多年前的另一位明家人来马场的时候,没有给这些马的母辈和父辈留下什么好印象。
骆炽只学了半天,就已经能骑着他那匹符合身高的小马跑来跑去。但明少当家和自己的马依然不合,每次都无法阻止那匹马走到一条篱笆前,把他掀翻过去。
比起两个刚开始学骑马的小朋友,两位女侠就要英姿飒爽得多。
燕语这几天一直都闷闷不乐,倒不是因为那天被勾起了心事,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位走水路的明先生速度实在不快。
……
甚至仿佛还一点也不知道着急。
任霜梅想了点办法,托人查到了那艘船的行程,拉着两个小朋友面面面相觑地沉默了十分钟,不动声色地三人合作毁掉了手里的情报。
到了专门跑马的草场,任霜梅特地嘱咐了小朋友要照顾好小明同学,陪燕语去骑马发泄,
那两匹高头大马身形矫健,皮毛都雪白得像是光滑的锦缎,在太阳底下甚至隐隐发光。撒开四蹄在草原上飞驰,像是两朵漂浮的云。
骆炽刚和一匹成年马磨合好,发现明危亭还在和自己的马谈心,就轻磕马腹,扯了下缰绳让马过去。
“可能是脾气不和。”骆炽试着建议,“要不要换一匹?”
“不怪它。”明危亭摇了摇头,“是我的原因。我在驭马的时候总是忘记要领,它不舒服。”
明危亭把最后一把草喂给那匹马,站起身正要说话,目光忽然一定。
骆炽被他一动不动盯着看,怔了下:“怎么了?”
明危亭站在原地,抬头看着火苗,没有立刻开口。
……
太酷了。
因为要骑马,他们两个今天都换了猎装,还戴了护腕。
火苗这一身猎装也同样几乎全白,只有花纹是金线。斜襟领口带着一点毛茸茸的封边,皮质的护腕束住袖口,和腰身一并衬得劲拔利落,偏偏又在银色的刺绣间点缀了火红色的火焰纹。
骆炽在快要比人高的马上,一只手拎着缰绳,太阳落下来,额间的薄汗都亮闪闪得像是会发光。
明少当家从来怎么想就怎么说,坦白地说了自己现在的想法:“怎么会这么酷?”
骆炽怔了下,眨了眨眼睛,耳朵不自觉地一热:“……要一起酷。”
他的声音实在太小,明危亭没能听清:“什么?”
“要一起酷。”骆炽用力揉了两下耳朵,把声音提高,弯了眼睛朝他示意,“上不上来?”
明危亭的视线亮了下,点了点头。
骑马对明少当家有些难度,但跳马还不难,他接了下马镫借力,已经利落跳上了骆炽的马鞍。
骆炽的这匹马已经接近成年马匹的身形,驮他们两个完全没有问题,在原地踏了两下,晃着脑袋轻轻打了个响鼻。
“我暂时还跑不快,就是慢慢走几圈,放心。”
骆炽把挂在脖子上的拍立得摘下来,塞给他:“看到好看的就照,紧张的话就抱住我。”
明危亭接过拍立得相机:“不紧张。”
骆炽忍不住笑了:“不怕我一不小心,带着我们两个被马掀下去?”
“不要紧。”明危亭说,“如果是那样,我就先跳下去,在地上等着抱你。”
骆炽握着缰绳,脸上不自觉热了热,没说话。
……
其实也没那么容易摔下去。
他这几天已经练得很得心应手,熟练地放轻动作催马,在一望无际的草甸上慢悠悠散步,偶尔调转马头去看一看花。
明危亭坐在他身后,听到他说什么好看,就举起相机拍下来,再把即时成像的照片收好。
两个人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另外那两匹飞驰的白马。
燕语那匹马在草原上放开了飞奔,铃铛声和马蹄声一样清脆。任霜梅紧跟在她身后,白马跑得四蹄生风,像是流云被风卷着掠过草丛。
骆炽回过头,正要和明危亭感叹姨姨和妈妈的身手真好,忽然“咦”了一声。
明危亭问:“怎么了?”
“这个动作是要勒马。”骆炽说,“就是让马停下来。”
骆炽给他示意:“很难的,很容易摔下去,但超级酷……”
他的声音还没落,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