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真香。”皇上的心里惊起滔天巨浪,脸上悲痛难言。
太皇太后孝庄文皇后,是养育皇上长大的祖母,是一个奇女子。可是,大清皇家几代的男子,感情方面都是……不知道说啥好的。都不喜欢这样聪明能干的理智型女子,都喜欢情感炽烈型的。
太皇太后和太宗皇帝感情不好,临终要求葬在先皇身边,不去盛京和太宗皇帝合葬,皇上左右为难,现在太皇太后的梓宫还停在官房,没有下葬。
如今,皇太后也这样要求,还要火葬!
太宗皇帝是祖父,皇上都这样为难了。嫡母和亲爹这正经夫妻不合葬,他还怎么面对天下人?
可皇上作为亲眼目睹当年先皇闹腾的人,最是知道,皇太后和他亲爹,真没有感情,面子情也耗尽了。
皇上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上有老,下有小,都要皇上愁。
第二天,皇上看完西北军情后,听说四儿子家的一个阿哥病了,在京的,除了大郡王、二皇子、三郡王、十三阿哥这几个被“闭门思过”的,其他几个皇子都去看望了。
皇上心里满意:四贝勒和五贝勒人在东北巡查作坊营造事宜,还在回来的路上,兄弟们之间就应该这样照应着。
“十九阿哥出发了吗?”
“回皇上,出发了。”
皇上点头,知道熊孩子又要赶夜路了,有点心疼,有点生气:“玩起来就忘了时间。”
魏珠等宫人都低了头,皇上环视一圈,越发气闷:这一个个的,也是奇怪了,就喜欢熊孩子小十九,见天儿在他面前给熊孩子说好话!
这头,皇上在皇宫里生气。那头,南京,潇洒在秦淮河的花船上,躺在锦绣小榻上,晒着冬天的小太阳,很是懒洋洋的滋润。
戴着大墨镜,嘴巴上沾着一看就是假胡子的长胡子,胸前放着一个檀香木扇,一只手握着扇子,长腿伸出来小榻,呼吸绵长。
几个丫鬟守着他做着针线活,时不时地看他一眼,真睡着了?
丫鬟们吩咐心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手看,这样一双修长皙白的手,要人看着,就不由地幻想自己变成那柄檀香木扇,被这只手握着,展开,绽放,脸红,心跳。
甲板上的空气开始上升,热起来,榻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一个身穿豆绿小袄的年轻女子,混合二十岁的成熟稳重、十五岁的清纯灵动,身姿轻妙优美地走出来船舱,轻轻咳嗽一声,瞧着她们惊慌失措的模样,无奈地笑。
她缓步走到他跟前,在他面前的绣墩上坐了下来,故意取下来他的大墨镜,轻声唤道:“潇洒,潇洒,快起来,你要启程了。”
“百合姐姐……”潇洒微微睁开眼睛。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内双着,眼角上翘着,延伸到太阳穴附近,给人一种眼尾画了眼线的错觉。最妙的是那一抹神韵,那种无法描述的、独特奇妙的眼型弧度,眼型向流水一样有很自然的波动,就连一级画师都无法完美画出。
——纵然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却黑白分明,犹如天之日月,清朗明贵——黑瞳被内藏些许不外露,亦神光照人令人不敢逼视。
美的吸人魂魄,媚的要人心折要人的心。
卷翘如刷子般的长睫毛,斜飞入鬓的俊秀眉毛……即使他戴着大胡子遮住下半张脸,也是一个俊的要天下男子女子丢魂失魄的少年郎。
眼睛闭上的时候宛若道祖修行禅定,修行慧观。睁开的时候,乌黑的瞳仁乱星闪动,望着眼前的女子的那一抹慈悲,宛若佛祖开眼观察世间,循声救苦。
百合不是第一次看,还是看愣了,潇洒挥挥手要她回神,她微微一笑,望着几个看痴了的丫鬟,重新给他戴上墨镜,瞧着他故意扮老扮丑的打扮,笑容加大:“这样打扮也好,免得祸害天下的女子。……你放心,我爱他,是我的事情,我不逼他,但他也不要逼我不爱他。他执意做道士,待我去做道姑,去照顾玄灵道长去。”
潇洒沉默。
当年照顾潇洒长大的几个姐姐姨姨,现在都年龄大了。
三娘为了感情从良嫁人为妾,感情没有了,主动离开办了一个戏班子,大清戏剧不好给女子演,她就演西洋芭蕾歌剧,现在也是有声有色的。
揽月和双双一起,办了几个刺绣班,富贵人家嫌弃她们的出身,她们就无偿地教导穷家女娃子,一个负责管理,一个负责教学,一手绣活在江南很是有名气。
小玉现在是一个妈妈了,手底下的姑娘是现在的秦淮河花魁,生活也有保障。
……
只有百合姐姐,潇洒已经明白了,她对师兄的一片痴心,这么多年坚持卖艺不卖身,不管谁要娶她纳她,她都不答应,要潇洒很是担心。
百合却释然道:“自古情关最难过。我既然遇到了,也不想过了。爱他,已经是我的生命。潇洒,”她的眼里有了浓浓的情意,她笑着,那是只有想起心爱之人,才有的甜蜜酸楚的笑:“潇洒,我很高兴,此生遇到他,生命有了色彩。”
潇洒不懂这样的情感。
可他懂了百合姐姐的决定和幸福。
他起身,望着百合姐姐,只有一句:“百合姐姐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