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洒落一地,沾满鲜血的手打开铁笼,没入雪白的肚肚毛中,指尖微颤,将雪白的毛发染上血色。
白竹笙挺着小肚子,皱着小脸任由君乾揉搓。想他堂堂国宝,卖萌不卖身,但是在人命关天的时刻,牺牲一下小肚子也未尝不可。
熊猫看起来毛绒绒的,其实并不是细软毛质,白竹笙也不晓得君乾怎么能摸出纵享丝滑的视觉效果。
【干干巴巴,麻麻赖赖,一点都不圆润,盘他.jpg】
熊猫人伸出芊芊玉指,大嘴一张,小手一指。
白竹笙:“……”
白竹笙深深吸了一口气,圆滚滚的小肚子更膨胀了几分。
君乾垂首将脸埋进白竹笙温暖蓬松的毛发中,苍白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迷惘神情。
是不是靠的太近,就会被蛊惑?
深深浅浅浓浓淡淡的竹香味萦绕在鼻尖,沿着疼痛的轨迹蔓延开来,好似有新生的枝蔓从他的四肢百骸张开,扎根进他的骨髓,缠绕住他的血管,润物细无声般将他的整颗心密不透风地包裹住。
隔绝了所有的痛苦与喧嚣。
脸抵在柔软的毛发中,他闭上了眼,什么都不去想,不去念,不去克制,这是黑暗里短暂的沉沦。这么多年了,他的狂躁期从来没有一次是现在这样的宁静。
宁静到他有些恍惚,所有的理智和底线,苦行僧一般的坚持全都开始分崩离析。在沉静的黑暗中,他自欺欺人地闭上眼,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呓语:“……你是谁?”
声音轻到犹如叹息,语气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柔软。
【想碰瓷,想这辈子就栽在你的身上不爬起来.jpg】
龇牙叼着一朵小粉花,顶着两只粉嫩猪耳朵的熊猫人如是说。
白竹笙:“……”
白竹笙吸吸了小鼻子,嗅到君乾浓郁的血腥味,他的小肚子也被君乾的血濡湿,蓬松的毛发黏糊糊地绞在一起。这个男人俯身趴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
从这个角度看,苍白的脊背上蝴蝶骨的形状尤其明显,好像骨头会刺破肌肤。
再往下看,是一条染血的灰尾巴,和它的主人一样一动不动。
不会嗝屁了吧?
白竹笙伸出小爪爪推了推君乾的头,他不敢推得太重,怕把君乾推得一命呜呼,只能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收好利爪,用软乎乎的肉垫去触碰。
【别这样,我真的很害羞.jpg】
熊猫头说着含羞带怯的话,表情依旧是欠扁加不耐烦。
白竹笙:“……”
瓜西西得,哼!
灰色的大尾巴微微摇了摇,君乾缓缓睁开了眼。坚硬湿冷的地面躺着并不舒服,血迹干涸后黏在身上也不好受,可是他枕着的芝麻团子却柔软温暖到不可思议。
伴随着一呼一吸,小肚子一起一伏。他好像在竹林中小憩,层层叠叠竹叶筛选过的日光洒落在身上,是恰到好处的宁静惬意,以至于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散发出懒洋洋的满足感。
这次来势汹汹的狂躁期,在这个黑白团子面前溃不成军。
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狂躁期,按照君乾的体质,身体很快就能恢复,所以他已经没有理由再抱着这个雌性幼崽不撒手了。
凭借着莫大的毅力,君乾松开了环抱住黑白团子的手,当他们没有肌肤接触时,心好似突然往下坠,坠入冰冷的海水,坠入无尽的深渊。
与上一秒的心情相比,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君乾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肌肤饥渴症,然而此刻他却被笼罩在一种近乎病态的情绪中……
想要靠近。
他的味道。
他的体温。
他的皮肤。
想要靠近的渴望,在此刻不断纠缠着他。
君乾抬眸看了白竹笙一眼,额前细密的汗水濡湿了头发,而他的神情依旧冰冷自持,也就无人察觉出他的失态。
【满头大汉.jpg】
熊猫人的头上站满了袒胸露乳的紧身皮裤男,那群壮汉还呈扇形排列。
白竹笙:“???”
手指一点点蜷缩起来,就像他心中藏起的软弱的渴望。真是可怕……无从宣泄的渴望,比罂粟的瘾还难戒掉,只要沾染过一次,便刻入骨髓。
偏偏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睁着澄澈的黑眸,眸子倒映出他失了血色的惨白面容,于是内心翻腾压抑的情绪,最终泯于一声:“我是君乾。”
低沉沙哑的男低音像一把血迹斑斑的刀,原本每个字眼都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腾腾,可是当面对特殊的人时,利刃收回刀鞘,冷冽的声音显出沉稳可靠:“你救了我,我会为你做一件事。”
君乾?哪个“qian”?小钱钱的钱吗?
小短爪下意识抚摸着泛红的肚肚毛——君乾的血凝固在了毛毛上,清晰的手印在雪白的毛发上尤其显眼,就像盖了个戳,宣誓主权。
君乾的目光落在黑白团子肚皮上的“戳”后,躁动不安想要触碰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这是他的血。
这个雌性幼崽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沉寂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