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嫁妆便落在了那个地方,落入了公孙遥的掌中。
公孙遥鼻孔里哼着气:“那你还是没说,公孙云平到底为何愿意给你那么多钱?”
“自然是他十分满意我这个乘龙快婿,想要拿钱讨好我,要我替他将来好好照顾他的女儿。”李怀叙又信口胡诌道。
公孙遥显然不信。
他便只能又道:“我抓住了公孙大人一点点的把柄,稍稍威胁了他一下……”
这个理由比较可信。
公孙遥又问:“是何把柄?”
“男人间的秘密,那如何能告诉?”李怀叙梗着脖子道,“王妃就别问了,该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全都告诉你了,公孙大人到底是把那钱都给我了,我岂能言而无信?”
他倒是一副十分有契约精神的样子。
公孙遥嗤笑:“家中如今的账簿在我手上,库房的钥匙也在我手上,我们刚成亲不久,我管不了你身上眼下还有多少钱,但我能够管住你的将来。
你若不愿说,那将来,你便每月从我这里领十两银子,朝廷的俸禄、庄子的收成、田租地契,我都会替你好好收着;你出去花天酒地的账,他们上门来要我一概不认,在你说清楚真相之前,你休想再多用一文钱。”
“你……”李怀叙显然是被这十两可供支配的银子给吓到了。
“那三箱东西如今还同你的嫁妆放在一起呢,全都算是你的了,你到底为何还要知道那么多?”
“我乐意。”公孙遥咬牙,一动不动地睥睨着他。
到底是不该在新婚第一日便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交出去,李怀叙一脸追悔莫及。
窥见还半是洞开的殿门,赶紧喊人关上。
而后,才无奈地朝公孙遥招了招手:“那你靠过来一些。”
秘密都是只能凑近了说的,公孙遥知道。
她拎起裙摆蹲在李怀叙的蒲团身边,竖起半边耳朵道:“算你识相,快说吧。”
“你爹他去逛青楼。”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在疯狂挑战公孙遥敏感的神经。
“你说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耳朵,今日实在是不怎么好使。
李怀叙“啧”了一声,凑近了她耳畔,还想再说一遍,却又被她喝到:“住嘴!”
她不愿意再听到一遍那种话。
“你……”她又有些怒意地指着李怀叙。
李怀叙赶紧举起双手:“我可不去青楼!我那是去青楼后面的赌坊,恰巧撞见的,若是不信,你可以问为期!”
“我管你去不去青楼!”公孙遥放下手指,颇有些恼羞成怒道。
“娘子难道不是在生气我也去青楼?”李怀叙没挨着打,便得寸进尺,将脸凑到了公孙遥半是怒火半是纠结的脸庞下。
他与她近在咫尺地观望着。
倏尔,他将脑袋往上递了递,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了公孙遥粉嫩的唇间。
“我还以为娘子是在为我吃醋呢。”他眼底泛着笑,窥见她的脸颊,微微生红。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的间隙,他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扑倒,摁在大殿冰凉的地砖上。
地砖冻得公孙遥下意识缩起身体,直往李怀叙怀里钻。
他心满意足,又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
“我知道错了,娘子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他缠着她问。
“只有这一回吗?”
到底是佛殿,那么多佛祖和菩萨都看着呢,公孙遥不大自在地别过脸去,生硬道。
“还有哪一回?”李怀叙明知故问,又自问自答道,“娘子说的可是我叫母妃点你为儿媳,非要娶你那回?”
他一双桃花眼盯着公孙遥,炯炯有神:“那一回,我并不认为我有做错什么。娘子貌美,我见犹怜;一见倾心,念念不忘。若是再来一回,我依旧会请母妃为我选择娘子,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要你做我的王妃。”
心底里的猜想就这样被他亲口说出来,公孙遥心中的震撼不可谓是不大的。
她胡乱颤了几下睫毛,忽而有些怯懦,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他赤.裸裸的心意。
她放空地望着眼前寂静的大殿,她与李怀叙的呼吸正紧密纠缠在一起,即便没有亲吻,但互相的存在感,也是极强。
何况,他还捣蛋似的挤着她的腿。
这是佛殿!
公孙遥忍无可忍,顶着一张堪比猴屁股的脸蛋回过头来瞪他。
李怀叙忍俊不禁,觉得自己又想亲一亲她。
“那你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吗?”
经过几日的经验,公孙遥明显学会了不少,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便先下手为强,直接捂住了他蠢蠢欲动的嘴巴。
可是这样李怀叙就说不了话了。
她顿了两息,只能又十分勉强地将他松开。
“娘子为何不愿意?”李怀叙一获得解放,便眨着他桃花乱颤的双眼问,“娘子从前在家中,过的并不好,我都知道,你跟了我,我自不会欺负你的,还会好好地把你供着,叫你做我的掌上明珠,如何不比在家里强?”
他知道她过的不好?公孙遥一怔。
所以,他其实也根本就知道,她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