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笑着偏头躲开:“你干嘛?”
她控诉他:“你不许恶作剧的放手,不然我要摔倒了。”
宴云笺低笑,他怎么敢呢。
扶稳她身躯,心中方才还在的沉重与不堪,都似清风般飘脱而去。
“阿眠,”他低声唤,“我好想你。”
姜眠不由笑了:“你想我,我就在你面前啊,还要怎么想呀?”
宴云笺也笑:“我也不知道。大约是我太不会表达了。”
即便就在你身边,可还是很想你。
姜眠似懂非懂,揪住他领口拉近自己,在他侧脸落下一吻。
然后小声说:“阿笺哥哥,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在一块儿,行吗?”
宴云笺
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回答,姜眠凑近了些?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仰头望他。
“你说什么?”他才找到自己声音。
这种话,让人怎么好意思再说一遍?姜眠嘟囔:“你明明都听见了,干嘛还问?”
是听见了,也听懂了。
宴云笺不知自己该笑该气,心中五味杂陈:“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这傻姑娘竟还嬉皮笑脸的接话:“都疯了——”
“我是在与你玩笑吗?”
看宴云笺有些严肃了,姜眠立刻闭嘴,望着他神色,还把唇抿紧了些。
宴云笺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严厉神色,终是没撑住松软下来,变得无奈:“别傻乎乎胡言乱语了,今日这人是我,若你喜欢的是旁的男人,对他说这种话,我定打他一顿。”
姜眠笑喷了:“你真不讲理,像爹爹一样。是我说,又不是旁人对我说,你干嘛打人家。”
宴云笺道:“因为我不讲理,像义父。”
姜眠被他噎的没法,捂着肚子笑,眉目生动,娇憨可爱的很。
宴云笺眸光温软,也跟着笑了。
他拒绝了她,怕她尴尬,哄她一笑。他的阿眠忘性大,这页算是翻过去了。
宴云笺伸手捏她脸颊,“去睡觉吧,这么晚了,平常早该睡了。”
姜眠笑吟吟拉着他,他却不动:“阿笺哥哥,你不回去休息吗?”
宴云笺微微抿唇,低声道:“阿眠,我想进去看看。”
他想看看虚通海的夫人吗?
姜眠不知道宴云笺想做什么,但清楚他不会再伤害那女子。她想了想,问,“要我陪你一起进去吗?”
宴云笺柔声道:“不用了,我自己进去便好。你快回去歇息,别让我担心。”
好吧,姜眠再踮脚吻他一下,一切言语尽在其中。
宴云笺心脏塌陷,目光静静,目送她乖巧背影渐渐远离。
***
瑶娘坐在地上,手上的血早已止住,那药是上好的金疮药,甚至连痛感都减轻许多。
房门轻响,她抬了抬眼,望着走进来的俊朗男子。
说俊朗甚至有些不大恰当,他的容貌在她生平所见中,当无人可出其右。
人是讲气场的。
方才断她手指的年轻人稳重果决,而后进来的姑娘年纪小,却比他气度更佳;直到现在看见这个男人,就基本可以确定,他是这里的主导者。
将她绑来、害她伤残,是她夫君的敌人。
瑶娘收回目光,背脊挺的很直。
宴云笺注视她,很久挪开眼,道了声:“抱歉。”
瑶娘冷笑出声,目光刮骨的刀一样:“这真是我听见最令人作呕的话,你居然与我道歉。你若真是有种,再砍我一根手指、杀了我,都比我在这里看你婊子立牌坊来得没那么恶心。”
话极难听,宴云笺却没什么触动。
听她骂完,他
朝这边走来。
瑶娘脸色发白,微微向后缩——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即便要强倔强,但惧死是人之本能,很难坦然相对。
她咬紧牙关不出声,就这样看着宴云笺。
宴云笺抽出腰间漆黑匕首,雪亮的刀锋在黑夜里格外晃眼。
瑶娘绝望闭上眼。
刀锋轻擦过指尖,鲜红的血珠沁出来,宴云笺微微俯身,流血的指尖缓慢点上瑶娘额心。
这样的事他做过不少。
尤其刚刚离开母亲那几年,为了活,他踩过很多人的尸骨做垫脚石,往生的方向爬。
从第一个看见他和成复密谋的小太监,到那只与他亲密无间的白虎——乌昭和族人,做了亏欠之事又无法偿还时,就滴一滴血在其眉心,留个标记。
来世,乌昭神明会让对方循着这滴血找来,到时该认杀认剐,谨听君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瑶娘嫌恶地看宴云笺,“为什么把你的血滴在我身上?”
她动了几下,手还被缚着无法去擦。
宴云笺没有回答,他垂眸,她残缺的手被包好,骨肉已分,无法再续,这是此生无法偿还的孽债。
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就够了。
……
漫雪飞天,银装素裹。
战事收尾事务众多,等全部结束一行人回到京城,已经临近除夕。
姜府一早就派人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