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因此,谢南嘉觉得,只要淑妃不难产,其他的应该没什么危险。
“通知皇上了没有?”她又问。
“已经着人去禀了,只是不知道眼下皇上忙不忙,能不能过来。”梨落道。
谢南嘉听着淑妃撕心裂肺的痛呼,微微皱了下眉:“这话也不对,朝里的事要忙总有得忙,生孩子如此凶险,皇上若能来守着,对淑妃才是最大的安慰。”
梨落点头表示赞同,但她们谁也没资格号令皇上呀,皇上来不来,全凭他自己的意思。
“你亲自去请皇上吧!”谢南嘉道,“拿出你刚才求我的劲头,皇上一定会来的。”
“这,这能行吗?”梨落紧张地吞了下口水,“万一惹恼了皇上可怎么办?
“淑妃是在给皇上生孩子,皇上怎么可能会恼,你说得可怜些就好了。”谢南嘉道。
淑妃的叫声一波高过一波,梨落听得揪心,一咬牙一剁脚,硬着头皮去了乾德殿。
秋浓姑姑似笑非笑地打量谢南嘉,问她:“袖儿姑娘,淑妃娘娘刚才和你说了什么,你这般为她尽心尽力?”
谢南嘉一愣,随即也笑了下:“不瞒姑姑说,淑妃娘娘刚才承诺我,如果她生的是个皇子,绝不和太子殿下争皇位,还为此还发了很毒的誓,但姑姑也许不信,我之所以答应帮忙,不是因为这个承诺,而是因为孩子是皇上的骨肉,是太子的手足,同时也感动于淑妃的慈母之心。”
秋浓姑姑没想到她这么大方就把实话告诉了自己,不禁对她的坦荡胸襟深感敬佩。
“我相信你。”她拍了拍谢南嘉的手说道,“太子有你辅佐,宫里就算再多几个皇子,也动摇不了他的地位,所以,淑妃这承诺其实是多余的。”
谢南嘉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姑姑真是我的知己,我当时正想这样回应淑妃娘娘的,可惜她肚子痛,我便没机会说出来。”
秋浓姑姑莞尔,内心竟然因为和谢南嘉想到了一处而感到十分荣幸。
太后说得没错,这姑娘的格局非同寻常,假以时日,她将会是大周史上最强大最有作为的皇后。
谢南嘉一面和秋浓姑姑说着话,一面时刻留意着宫里的人来人往,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一位送热水的宫女身上,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流苏,碧螺,把那个粉色衣裳个头最小的宫女给我叫过来!”
流苏和碧螺同时一惊,想也没想,立刻过去一左一右抓住那个宫女,把她带到了谢南嘉面前。
宫女端着铜盆,不知所措地看着谢南嘉,怯怯道:“袖,袖儿姑娘,有事吗?”
秋浓姑姑也有点懵,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几个宫人也都停下来,警惕地看向这边。
谢南嘉道:“送水的一共有四个人,每人从我面前走过两趟,虽然都穿粉色衣裳,但其中没有你,说,你是干什么的?”
那宫女一下子变了脸色,忙放下水盆跪下,颤声道:“奴婢确实不是负责送水的,是送水的菱烟闹肚子,让奴婢帮她送一趟。”
她大概没想到谢南嘉会从一群粉色衣裳的宫女中把她认出来,唯恐被当作居心不良的人,吓得小脸煞白。
谢南嘉当然不会因她的片面之词就相信她,沉声吩咐旁边站着的宫人去叫管事姑姑过来。
景和宫的管事姑姑名唤芳丛,听说谢南嘉找她,很快就来了,当场证实这个宫女确实是景和宫的人,至于是不是临时替代菱烟,要问过菱烟才知道。
芳丛立即差人去找菱烟,菱烟来了之后,承认是自己肚子不舒服,让那个宫女临时替自己送一趟。
“即便如此,你们也不是无辜的。”谢南嘉道,“你们各人有各人的职责,有情况应该第一时间向管事姑姑说明,由管事姑姑负责调配人手,绝不能私自找人替换,这一点难道管事姑姑事先没和你们讲过吗?”
“讲过讲过!”芳丛忙回道,“这事一早就和她们讲好的,谁知道她们竟然当耳旁风,半点没放在心上。”
“既然不放在心上,那就该让她们长长记性。”谢南嘉道。
“是是是,袖儿姑娘放心,我回头会重重罚她们的。”芳丛诚惶诚恐。
“别回头了,就现在吧,先罚她们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也好给别的人敲个警钟。”谢南嘉淡淡道。
芳丛不敢不从,当下便命两人在院子里罚跪。
其他人看到两人因为一点小事就挨了罚,纷纷警觉起来,打起精神做自己的事,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相比别的处罚,跪一个时辰其实算轻的,唯一不好的就是有点丢脸。
但丢脸总比丢差事丢命强得多,因此两人虽然挨罚,对谢南嘉还是感激的。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产房里的淑妃却迟迟生不出来,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叫声越来越凄惨,听得人心惊肉跳。
几个太医守在产房外间,根据稳婆的反馈,开了催产的药,提神补气的药,还有必不可少的参汤,小厨房负责煎药的四个宫女忙得满头大汗。
到了用药的地步,谢南嘉不禁想起自己那时候的凶险,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当时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