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汗。
她坐在廊下擦着汗看冯伦劈柴,心想无论如何也要让四姨娘今晚见到侯爷,至于侯爷要不要给四姨娘主持公道先放在一旁,当紧的是要先让侯爷多拨几个下人过来,她可不愿一直当苦力。
冯伦带着小喜子劈了好大一堆柴,又挑了满满两缸水,顺便把热水也烧好了,才告辞而去。
谢南嘉把他送到门外,拜托他向侯爷复命时好好帮四姨娘美言几句,哪怕不能让四姨娘立刻侍.寝,起码也要先把住的条件改善一下。
冯伦宽慰她:“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谢南嘉双手合十感谢他:“冯大哥,你真是个大好人。”
冯伦一个大男人居然红了脸,带着小喜子逃也似地走了。
谢南嘉返回院子,和四姨娘两人凑合着洗了澡,换上干净衣裳,各自倒在床.上睡去。
这一路奔波,她实在是劳心劳力到了极点,多一刻都撑不下去了。
而此时的西跨院里,卫钧正在向赵靖玉禀报刚刚打听来的消息。
赵靖玉懒洋洋地靠在贵妃塌上,两边各有一个美貌丫头打着扇子,他半眯着眼,素白修长的手指拈了串井水镇过的紫玉葡.萄,一面吃一面听,仿佛在茶楼听书一般悠然自得。
卫钧讲完了,他的葡.萄也吃完了,手一伸,便有丫头立刻拿了帕子给他擦拭干净。
“清枫院?是个什么地方,怎么我从来没听过?”他懒洋洋地问道。
“是府里最偏僻的院子,前几年死过一个姨娘,后来一直荒着没住人。”卫钧说道。
赵靖玉轻挑长眉,冷笑两声:“活该,她不是贪慕虚荣吗,就让她先感受一下侯府的“繁华”吧!”
卫钧:“……”
赵靖玉在榻上翻了个身,合上眼睛:“我困了,都下去吧!”
丫头们悄无声息地退下。
门关上,赵靖玉问卫钧:“你觉着半夜闯进客栈杀人的是什么人?”
卫钧道:“想必是不愿让四姨娘回府的人。”
赵靖玉道:“那丫头居然在马车上躲过一劫,你说,她会不会早就料到了?”
卫钧道:“兴许是个巧合。”
“不可能。”赵靖玉持反对意见,“在别人也许是巧合,在她却不是,这几天我常常想起在庄子上的事,突然发现她一直都在算计我。”
“……”卫钧心说,你不是恼她,不让管她吗,为啥又总想和她有关的事,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赵靖玉道:“你说那个清枫院那么偏僻,是不是也蛮适合杀人的?”
“……”他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卫钧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放心不下直接就说放心不下不好吗,为什么要扯东扯西?
赵靖玉又道:“你安排个人晚上守在那边。”
卫钧终于忍不住了:“二公子不是说就算她被乱棍打死也不管她吗?”
赵靖玉面不改色地辩解:“我是这么说过,但她竟敢算计我,我决定让她死在我的手里!”
卫钧:“……”
赵靖玉道:“你给我把她看好了,她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不能动她一根头发。”
“是!”卫钧忍着笑应道。
赵靖玉这才不再絮叨,挥手让他退下:“你去吧,晚饭时再来叫醒我,我要去夫人那里蹭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