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大病初愈的金氏对着柳姨娘招手,“你做得好,这人连饭都不想好好吃,那还活得有甚意趣。”
柳姨娘柔柔的应声,上手盛汤,“太太说的是,老爷就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你乖了,这些粗活让下人做,先陪我们吃饭。”
“谢太太,那可好,妾身早就饿了,都怪老爷。”
对柳姨娘的撒娇金氏很受用,“可不是。”
受了两个女人挤兑,司马良依旧好脾气乖乖点头,对着别人可没这么客气,“还不布菜,是想饿死本老爷。”
桌上两个女人不带搭理他,只顾自己吃。
饭后司马良挥退丫鬟,先给金氏呈了一杯温水,又捧着花露送到柳姨娘跟前。
“放着吧。”金氏瞥了一眼茶盅,张口就道:“你今儿为的什么发作,我知道。不就是贾知府那点事,我叫你别太听信下边人挑拨,你耳根子就那么软。找他贾赦的茬有什么用,他干的好了,功劳不全都是你的。但凡你稍微警醒点,就该先给他表个态,这样的能人,你舍得丢开。不招揽他,反倒得罪他,到时候京城荣宁两府是吃素的。”
“那依着夫人的意思是……”
着啊,他这个笨脑子怎么没想到。
“太太的意思啊,不仅要表态,还要让其他府知晓老爷的态度。这一旦好了,都是您督促有方,要是坏了,都是贾知府下边人自作主张,有您什么事儿。”
柳姨娘气的翻了个白眼,撅着嘴给太太顺气。
当初怎么想不开选了这货,幸好还有太太,不然她又得颠沛流离。
司马良还是不甘心,他贾赦动作这么大,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是眼里没他这个上官还是肆无忌惮。
金氏吃着柳姨娘递过来的松子不说话。
想吧,反正会想明白的。
幸亏儿子是个憨厚的,不像他爹自作聪明还蠢笨不堪,否则她死都不敢死。
“太太。”
柳姨娘努嘴儿,老爷又犯轴了。
想到日后的生活,她不禁悲从中来,幸好太太大病痊愈,上天待她不薄。
“那就听两位女中诸葛的。”
虽然心有不甘,从几十年的经验判断,听太太的肯定没错。
可就算这样,司马良还是忍不住对妻妾唠叨:“难道我还得给那小子送礼,他来了这么久可没正经请过一次酒。”
“缺你一口酒喝。”
笨是笨了点,还算肯听劝。
金氏怼丈夫一点面子都不给。
“天底下还有什么就是老爷没尝过的,就是上……都不如老爷。”
柳姨娘顺势给了个台阶,死鸭子嘴硬的蠢老爷。
“这话可不能乱说,多跟你太太学学。”
司马良知道自己不足,要不是当年娶对妻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今天。妻子什么样的人他也知道,自己虽然贪花好色了一点,却从来没错过规矩。
老伴儿老来伴儿,就这么过吧,有妻子一日他就当官捞钱,妻子要是……他就辞官回老家。
贾赦还不知道司马夫人帮了他大忙,行事还颇有顾忌,直到后来做事越来越顺畅,他才知道个中缘由。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他正发着愁,傻儿子趴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肯进学。
好端端的,下人都说了,先生不仅没体罚,甚至还夸了他。
“告诉爹爹,为什么不乐意去。”
厌学可不行。
贾瑚知道自己说出来一定会挨揍的,就像馒头说的那样,不听话就得打,所以他才不说呢。
“贾瑚,站好喽,看着我。”
“我……”
“给你两个选择,现在告诉我,咱们好好商量,要么你永远都别说,明日照样去上学。”
“我不要,爹爹坏。”
“不许跑。”贾赦捏住儿子后领,“给我站好了。”
贾瑚低着头,直起身子将双手放好。
“你给我站这,想好了再来找我。”
“还是不肯说。”
沈暳歪着身子往屋里探去,“浑孩子怎么这么倔。”
贾赦似笑非笑,“你不用试探我,一开始我生气是因为他坚持不到一日,现在我反倒不生气了,看吧,他能站多久。”
“你去哪。”沈暳又急又气又担心,
“和敬哥秉烛夜谈。”贾赦背着手轻飘飘回了一句,“别想纵着他,让他好好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