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对方并没有听懂古川说的话,我阻止古川继续说下去,于是问:“师傅,请你详细说说,我们不懂,劳烦师傅了。”
我的礼貌和尊重让三位师傅很受用,平时大家对蛊师都有一种惧怕和偏见,觉得他们是搞邪术的,却不知道这一行最开始也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只是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利用,进行了歪门邪道。
我们把她们当成医生,当成治病救人的圣手,而不是别人眼中的怪力乱神,她们明显感觉到了我们与别人的不同,再加上我们是月亮的朋友,所以对我们也客客气气的,自然也会好好诊治兰豆。
浅灰色衣服的蛊师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辅助:“这是我养了几十年的蛊王,它通过了几百轮的战斗,打败了四个大门派的蛊王,是我们千虫谷三大蛊王之一。”
“那确实了不起,是一个战王。”古川竖起大拇指说,要是这虫子不死,这夸奖主人家一定喜欢,但现在人家已经直挺挺死了,这不是在伤口上洒盐吗?
果不其然,浅灰色衣服的蛊师露出了遗憾的表情,眼眶还泛红了,她说:“我不管走到哪里都把它带着。谁知道……这一次却被一滴血打败了。”
“抱歉。”我说道,“我们也感到好可惜。”
不料她说:“它的死,让我们有了新的方向。我们的蛊王能被打败,说明我们还需要提升,不然,我们以后就会有更多的危险。”
我暗自赞叹,千虫谷成为蛊术界的老大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们在悲伤的同时不忘总结经验,计划未来,让人敬畏这种敬业精神。
年长的蛊师开始说话,她完全说的是她们的语言,我们一句都听不懂,全靠两个年轻蛊师的翻译,虽然翻译也不专业,但好歹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说,这是几十年来少有的事件,蛊王,是一个蛊师耗费了很多精力才培养出来的,很珍贵,也很权威。一个蛊王代表着这个蛊师的能力,如果蛊王被对方干掉,那是奇耻大辱,这个蛊师会不顾一切,甚至用自己的生命来养新的蛊王,也要报仇雪恨。
这一次,干掉蛊王的是病人身上的血液。但是,在她们看来,这是那不知名的对手对她们发起的挑战,对千虫谷的挑战。
所以,她们要竭尽全力,医好这个病人,挽回千虫谷的面子,让蛊王死得其所。
“谢谢!特别感谢你们的帮助。”我们说。
她们淡淡地说,人还没救过来,不用说谢。她们应该感谢我们,让她们了解到了新的蛊毒品种。
“新的蛊毒
?”我问。
她们解释说,传统的蛊毒她们一眼就认得出来,闻气味,看病色,就知道是哪一类,该怎么治。但兰豆这个不一样,她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分辨出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它是蛊虫的样子,有蛊虫的特点——寄生在宿主身体里,吸食宿主的血液营养和智慧。但是它又有其他特点,明明集中在一处,只要对它攻击,它就会散布全身,让你无从下手。如果下手,岂不是把病人全身都扎针?”
她们说刚才是乘其不备的时候将它用银针锁定在头部,然后在喉咙处取到了它的血。这种动作不能进行第二次了,因为这东西已经发现并且有了防御,要是再次进行,病人一定会被它在瞬间杀死,所以现在她们在没有弄明白它是什么东西之前,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就是让它和人体共存。
一直没有说话的兰豆,低声说:“多谢各位师傅,让你们辛苦了。需要我怎么配合,请你们尽管说,我一定好好听你们的话。”
她一说话,那个老蛊师就转过头,用一种慈爱的目光看着她,说了几句,旁边浅灰色衣服蛊师翻译说:“姑娘,有我在,你不会死的。这几天要委屈你,和我住在一起。”
兰豆说:“这怎么能算委
屈呢?跟师傅住在一起,一定非常有安全感。师傅,我还能帮你干活呢。”
老蛊师笑笑,浅灰色衣服蛊师低声对兰豆说,乖乖听师傅的话,不要到处乱跑,不要和师傅房里的人多说话,更不要自作主张帮师傅做事,最大的禁忌,就是不能动师傅房里的任何东西。
我们来这里之前,担心兰豆和古川不懂蛊,我们还恶补了很多功课,自然知道蛊师的禁忌,不认识的蛊师不能打交道,不能去她们的房子里,不能随便吃她们的东西,当然更不能进入他们的房子里乱翻,因为说不定随处都有她们养的东西,一来破坏了人家的成果,二来,有可能会遭到蛊虫的袭击,引来祸端。
浅灰色衣服蛊师接着说,兰豆有她们照顾,为了让她好好治病,也为了不让我们受到危害,所以兰豆要与我们分开住,在她治好之前,我们不能见面。
“那我们相隔远吗?”兰豆眼巴巴地问。
“远着呢。隔着一条河。”
“啊?那么远?”
“姑娘,我还没说完呢。虽然隔着一条河,但你们站在河对岸,还是能互相看见,也能互相喊话。放心吧,我们是给你治病的,不是要把你们活生生分开的。”
说完,浅灰色衣服蛊师看了我一眼,
转头又看了看兰豆,笑得意味深长。
兰豆一下子就羞红了脸,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