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人都露出的惊讶的表情。
小女孩笑得露出大门牙,一点也不怕生。她看看岑年,大眼睛滴溜溜转,又看向了傅燃。她张了张嘴,说:
“傻大个哥哥!”
傅燃一怔。
“傅燃也来支教过?”这下众人更吃惊了。
傅燃摇头:“没有,也许——”
“雅雅,你认错了。”岑年低声说,他还是没看傅燃,笑了笑,“傻大个……”
他的后半句话没出声,没有被现场麦克风收录进去。
但傅燃却看见了他的唇形。
——‘傻大个比他好多了’。
傅燃的眸色暗了暗。
岑年当时把傻大个捡回了村里,不知道他的名字,干脆一直‘傻大个’‘傻大个’的叫着。后来,他带的班上的孩子有样学样,也跟着叫傻大个。傻大个也不生气,谁喊他他都乐呵呵地回应。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
天色晚了,大家按着抽签的顺序两两结对,去寻找自己的住处。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正放在每个人住的地方。
住处并不是统一的。
比如,顾娴和他的队友‘高中生’,他们在一个农家小洋房前看见了自己队的颜色。他们的住处就是村长家。
除此之外,‘女警察’和‘模特’这一组的住处是普通农人家里;‘摄影师’和‘高中生’这一组的住处是守夜人的小屋。
岑年和傅燃虽然是队友,走在路上,却隔的很远。别的队都凑在一起、在小地图上研究,唯有他们两个人,跟陌生人似的,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
岑年专心低着头玩手机,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终于,他们找到了有自己队代表色的建筑物。
傅燃的脚步先停下来。岑年专心玩手机,没看路,差点一头撞在傅燃身上。他赶紧刹车,和傅燃一起抬头看去。
——牛棚。
岑年:“……”
傅燃:“……”
“节目组——”傅燃说。
“好毒啊。”岑年喃喃接道。
岑年说完这句,傅燃眸中浮上一丝惊喜。
他看向岑年,低声说:
“岑年,你……”
刚下意识地说完那句,岑年就后悔了。他收回视线,脸上的表情撤了下来,率先沉默地走进去说。
傅燃在外面站了两秒,也跟着进去了。
说是牛棚,其实里面也没真的养牛。就是空间狭窄阴暗,地上铺着些稻草,稻草里摆着两个盒饭,这就是岑年和傅燃的晚饭,也是他们晚上要睡的地方。
岑年看了一溜,说:“先吃晚饭吧。”
傅燃对跟拍的摄影师打了个手势,摄影师愣了愣,比了个‘ok’,退了出去。
“岑年。”傅燃说。
“唔。”岑年心不在焉地应。
“如果你真的很抗拒,由我出面和节目组协商,”傅燃顿了顿,温声说,“把你换过去跟顾娴一组,怎么样?”
岑年正在掰一次性筷子。闻言,他笑了笑:“没那么任性,一个牛棚还是住的来的。”
傅燃以前老是说岑年任性,此时被他用原话堵了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燃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你不是讨厌我吗?”
岑年打开盒饭,没说话。
傅燃也挽起袖子,坐了下来。他拿起盒饭,打开。
牛棚里没有电灯。而且,牛棚其实就是个稻草房,不是全封闭的,夕阳从顶上的大圆孔透下来。农村的夕阳是很浓郁绚烂的颜色,一片金红洒满了整个小小的空间。
岑年已经沉默地吃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
“讨厌?”岑年笑了笑,“你配吗?”
傅燃握着筷子的手僵在原处。
岑年没再说话,很快把这一盒饭吃完了。吃到后来,也没吃出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我出去打听打听。”岑年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稻草,说。
这毕竟是个解谜游戏,晚上正是玩家互动、取得信息的时候。无论是好人还是狼人,这会儿都应该抓住机会,探听消息,好为了晚上的杀人、语言等技能做准备。
岑年刚往外走了两步,傅燃却喊住了他。
“岑年,”傅燃平静地说,“我是预言家。”
岑年一怔。
他耸了耸肩,没回头:“所以呢?”
“你如果是狼人,晚上就杀我吧。”傅燃低声说,“这样更方便,也对你更有利。”
每晚上总是要死人的。
并不是说这个游戏有多重要,而是,在真人秀里,活得越久、对积攒人气的作用就越大。毕竟,早早地死了,虽然后面还有复活环节,但镜头也会相对的少。
由于和傅燃的矛盾,岑年本来的镜头就少,如果再早早地被淘汰,那几乎就是划了个水。
在‘狼人杀’里,死亡有三种方式。被狼人杀死,在白天被投票死,被女巫毒死。如果真如傅燃所说,他是预言家,那么对于狼人来说,越早杀死预言家,狼人的生存几率就越高。
岑年没说话。
他往前迈去的脚步顿了顿,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