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富贵儿,你有没有闻见什么味道?”
有点像臭鸡蛋,又不单单是臭鸡蛋,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反正诡异的很,闻了一会儿还想打喷嚏,太难闻了。
旁边的小太监迟疑的点点头,“是有股怪怪的味道,好像是从七阿哥院子里飘出来的。”
常宁脸色一变,想起来那臭小子昨天在他耳边嘀咕的东西,二话不说赶紧往臭弟弟院子里跑。
夭寿了,隆禧不是只要了一点石油吗,怎么那么大的味儿?那玩意儿在火把上的时候也没那么难闻啊!
院子里的宫人躲的远远的,显然都被那诡异的味道折磨的不轻。
厨房外头,七阿哥蹲在燃的正旺的炉子前,浑身脏兮兮的,脸上手上都沾了黑漆漆的油污。
小家伙听见动静转过头,看到他们家五哥回来咧嘴露出大大的笑容,小心翼翼把他未完成的事业交给旁边的人,脏兮兮的小手在衣服上抹了一把,起身就要给哥哥一个爱的抱抱,“五哥~”
倒霉催的五哥连连后退,“别过来!!!你离爷远点!!!”
这是哪儿来的妖魔鬼怪?他弟呢?!
在黑漆漆的油污的衬托下,七阿哥的小白牙显得格外的白,“五哥~”
“你离爷远一点啊啊啊!”常宁大惊失色,连忙朝外面跑,跑的时候还不忘让太监拦住朝他而来的人形大杀器。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七阿哥洗白白换好干净衣裳,终于被他哥允许近身,好心情丝毫没有因为臭哥哥刚才的拒绝靠近而消失,“五哥,看我们今天的成果。”
透明的玻璃瓶里装着小半瓶淡黄色的液体,看上去平平无奇,内里却另有玄机,正是他们忙活了好久才收集出来的煤油。
金贵着呢。
隆禧拉着他们家五哥进屋,把窗子帘子全部拉上,等房间暗下来才走到灯架旁,把瓶子里的煤油倒进一点,然后点燃灯芯。
暖黄色的烛火摇摇晃晃,火光明亮,足够用于夜间照明,就是味道有点大,烧一会儿后还是有烟气产生。
常宁:……
“就这?”
他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灯油吗,值得他把院子折腾成这样?
五阿哥的神情太过明显,看的七阿哥很不服气,“这已经很不错了好吧,五哥要不先看看石油直接点着是什么样再说话?”
隆小禧收好他的宝贝煤油,把窗子帘子全部打开,然后带着不识货的哥哥去院子里看石油烧起来的可怕场面。
点火之前要把周边其他东西收拾干净,再拿一个干净的盆来装石油,不用其他柴火燃料,让臭哥哥更加直观的感受到石油烧起来是什么样。
常宁扯扯嘴角,看着他们家小弟紧张兮兮的瞎折腾,耸耸肩站在台阶下任由他胡闹。
就折腾吧。
折腾完了他立马去乾清宫告状。
平时胡闹也就算了,现在搞的整个阿哥所都是难闻的味儿,晚上还怎么睡觉?
隆小禧还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准备好东西后颠颠的跑回来,指着黑烟滚滚的盆子挺胸抬头,“你看,是不是比灯油烟气大多了?”
常宁敷衍的点点头,“是的是的,的确好多了。”
说完之后不等臭小子高兴,拎着人直接去乾清宫。
隆禧:???
“干嘛干嘛?东西还没收拾完呢!满多满多,带上咱的煤油!”
小家伙张牙舞爪,舍不得他的小火炉。
“让钱满多留下来收拾。”常宁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闻不见这玩意儿多难闻?”
张牙舞爪的小螃蟹收回钳子,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似乎……好像……可能……是有点难闻……”
“难闻你还折腾?不知道换个地方?”常宁不知道说他什么好,看他心虚也没想手下留情。
臭小子在院子里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换了衣服也挡不住那股诡异的味道,跟腌入味了差不多,这回不让他长长记性,他下次还敢在阿哥所胡来。
五阿哥面无表情扛着臭弟弟去乾清宫告状,不去慈宁宫和宁寿宫的原因是去了也没用,偌大的皇宫只有他们家三哥能狠下来教训这臭小子,换成其他长辈就不是挨教训,而是温温柔柔的投喂点心。
虽然他自己调皮捣蛋被告到长辈们跟前也是那个待遇,但是今天需要教训的只有隆禧一个,亲兄弟就要那么不讲情面。
隆禧:QAQ~
他搞事儿之前已经经过三哥的同意,不能去三哥那儿告状!
臭五哥不认识好东西,煤油没有他们平时用的灯油好,可是胜在便宜,对民间百姓来说已经够用了。
又不是每家都用得起好灯油,就他刚才拿的那个玻璃瓶,想把那一瓶装满估计要好几只羊身上炼出来的油,换成石油便宜太多了。
而且石油不光能炼出来煤油,还有其他各种油,宫里设备不齐全,勉勉强强能收集起来一点他已经很满意了,工部那边还有铁匠局玻璃厂琉璃厂都有大型的窑,到时候分馏肯定比他们现在方便的多。
三哥不是天天发愁西北那边太穷,将士们不愿意往那边去吗,要是那边繁华起来,还愁没人愿意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