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明宫
建元帝阴着脸看着面前的侍卫,若是徒显谦在这,便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人乃是他派来给建元帝禀报此事的沈威。
沈威战战兢兢的说道:“臣不敢撒谎,七王爷私下里审那两个窃贼时,那两个窃贼确实招了,说是承恩公府二公子王澍指使的!”
建元帝狠狠地攥住拳头,咬牙切齿道:“那两个窃贼是玉真观的人?”
沈威的头更低了,回道:“回圣上,是玉真观的两个火工道人,据说两人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不知怎么回事,竟隐姓埋名到了玉真观,之后不知怎么被王澍知道了,就以此威胁两人帮他偷七王世子那颗树,本来那两个盗贼不想冒险,只想着偷些种子交差,谁知七王世子早先已经命人把种子收集,那盗贼只能铤而走险,于昨日晚上挖走树木交差!”
建元帝听到这冷哼了一声,道:“难道还怪明宣没给他们留有余地不成?”
沈威顿时警醒,连道不敢,虽说他确实有这样的意思,心里怨怪只不过因一棵树,就让七王与太子生了嫌隙,他作为建元帝早早派在七王身边的人,最不希望七王与太子闹翻,那样的话,他就彻底没了指望,作为奸细一类的人物,还能指望太子与圣上再重用吗?
只能指望着以后太子登基,太子看在自己监视七王多年的份上,记着自己的功劳。或者是抓住七王的把柄,可七王多年来十分谨慎,从未流露什么不臣之心,所以沈威只能指望前者。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沈威早就与太子有了接触,只是还没有到彻底为太子效命的程度。
建元帝心中却对沈威的态度产生了忌惮,他把沈威派到七儿子身边,可不是想逼反儿子,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可若是这棋子起了异心,那可就不成了。
建元帝又不是傻子,这沈威摆明了是想借题发挥,他自己的儿子他如何不了解,沈威对七王语气里的不喜不是假的,这沈威,留不得了啊!
建元帝心中思量了一会儿,便给沈威判了死刑,面上却不显,道:“你回去给七王复命吧,告诉他朕知道了,让他交由顺天府处理便是!”
沈威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恭敬地接了旨,退了出去。
而等沈威出去以后,建元帝想了想,对苏正吩咐道:“盯着他,看他去哪!”
苏正听了心里一个咯噔,沈威最近的行踪他并不清楚,但他知道沈威其实与东宫走的比较近来着,可他最近得了太子不少示好,若是沈威不长眼真的和东宫接触了,那他是报还是不报呢?
最后苏正还是决定,只能冷眼旁观,他下不了那个决心一心站在太子船上,只希望沈威能聪明一点。
玉真观
徒显谦正领着明宣说此事呢,明宣眯着眼听到窃贼时两个火工道人,不由忍不住发散脑洞,同样是火工道人,怎么人张三丰就是一代宗师,你们两个就是窃贼?
等等?张三丰是谁?怎么成火工道人了?自个这阵子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啊!明宣不由变了脸色。
徒显谦不知道自家儿子正为脑子里突然蹦出的奇奇怪怪的事情给吓了一跳,还以为儿子听到是内贼,对玉真观产生了芥蒂,便道:“这火工道人只是打理杂务的人,算不得道观里的内贼,只能说是这两人掩饰的好,没被道观发现,你可莫要因此对曾叔祖产生怨怼之情!”
明宣不知道自家父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只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想到一点,问道:“父王,您为何让沈威侍卫去给祖父禀报?”而不是亲自去?
后半截话明宣没问出来,他顾忌到自家父王与祖父之间,最近似乎是生了嫌隙,可此事疑似牵扯到了承恩公府,父王不出面,反倒是让一个小小的侍卫过去,不怕祖父不高兴吗?
徒显谦微微笑了笑,想到沈威的身份,眼神闪过一丝幽光,然后才对自家儿子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大事,往深了讲,不过是你的顽物被人偷了,最多是抓到了以往的通缉要犯,父王要是大张旗鼓的,那算怎么个回事!”
明宣听到自家父王竟然认为橡胶树只是顽物,不由撇撇嘴,大人总是口不对心,也不知是谁让他早早把橡胶种子收集起来,要说父王心里没别的想法,他才不信呢!
明宣倒也没挑破这件事,只想到自己被挖出来的橡胶树,便有些气愤,整个人显得气鼓鼓的。
徒显谦以为自家儿子不知道自己掩人耳目的意思,便道:“你若是喜欢那树,等过了风头,父王给你准备一个金陵的庄子,你那树不是喜水喜热吗?京城终究还是气候不对,等以后你拿那些种子再想办法多栽种一些就是。”
明宣一脸看穿了父王的表情,让徒显谦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拿手拍了拍明宣的头顶,哭笑不得道:“你这小家伙,还不如以前扮作女孩的时候乖巧,果然都是皮小子啊!”
明宣摆了个鬼脸,飞快的逃离现场,道:“是父王你心思太多,我去找曾叔祖说话了!”
徒显谦瞧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又转眼看向玉真观正殿,眼神却慢慢转冷,他想到这次风波,就不免对玉真观产生了芥蒂,玉真观给他的感觉并没有很好,只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