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被讨厌的人挡的一根头发都看不到,周小富的心情很差劲,他抬手抱在胸前,说话很不客气,“周松,我娘让我来跟你说一声,等你收完地,记得回家帮忙,我们家还有好几亩地没收呢。”
“我自己还有地要收,没空。 ”周松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你少诓我,你手里那几亩地明天上晌就能收完!”周小富哼一声,“你不帮我们也要帮奶奶吧,别以为分出来了就能不尽孝!”
这人说话的样子实在太讨厌了,连吴兰淑这个外人都听的心中不悦,但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不好掺合,只能保持沉默不吭声。
“尽不尽孝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指点点。”若是放在平常,周松可能只会任他在那里叨叨,压根不会管他,反正他最后都会被自己的无视气走,根本不需要费口舌。
可他先前看沈清竹的眼神实在太过让人生厌,周松只想将人尽快打发走,免得污了沈清竹的眼。
少有被他这般直接开口呛声的时候,周小富确实气的不行,抬手指着对方,恼道:“行,回头我让娘亲自来找你,看你是不是也要对自己的婶婶这般没大没小。”
他气的下巴上的肉都在抖,临走前却还没忘了探头想再看一眼美人儿,结果自然是被防着他的周松挡死,什么都没捞着,最后一跺脚走了。
这个讨人厌的,又不是他媳妇儿护那般紧做什么!
周松冷冷地盯着他直到他走远才收回视线,免得他在坤泽面前再放肆。
“那人是你亲戚?”眼看着人走了,沈清竹才抬眼询问身前的人。
周松转过身,先看了眼他的神色,见没什么气愤之意才放下心,道:“堂兄,不过平日里少有来往。”
沈清竹了然的点头,先前看对方总是独来独往的,还以为他在村子里没亲人了,看如今这情况,怕是跟家里人关系不好。
他没有要窥探别人隐私的意思,没再继续询问,“已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周松应了一声,这回将他送到了地边上,看他与吴兰淑站在一处。
“周小子快些去忙吧,我看你这还有好些粮食要收呢。”吴兰淑将人扶到身边,对汉子摆摆手,“我跟清竹也要回家去了。”
“好,你们路上小心些。”周松跟她说完话,又看了一眼沈清竹,犹豫了下,还是道:“对不住,方才他或许冒犯了你。”
沈清竹闻言笑了笑,“既是他行为冒犯,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你不必觉着抱歉。”
听他如此说,周松放下心,更是被触动。
虽说是与他无关,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堂兄,难保不会有所迁怒,他唯恐对方觉着物以类聚,将他也一并厌恶了去。
他们二人走了,周松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到地里去继续收麦子。
此时他再握着那把镰刀,不知是不是太过在意而产生的错觉,总觉着上面残留着淡淡的兰花香。
指尖轻轻在木柄上摩擦,还能想起对方握着它时的样子。
他收紧手,摇了摇头,觉着此般想法实在孟浪,赶紧弯下腰去忙活。
周小富说回去叫他娘来,没过多久,胡兰便真的来了。
彼时,周松正在麦田里忙活,听见她叫自己的声音手上顿了顿,也没有多理。
胡兰以为他是离得远听不见,直接下了地过去找他,“大侄子,你这干活着实认真,喊你老半天了也不理人。”
她直接找到了面前来,周松总不能再装听不见,看了她一眼,手上没停继续忙活,“有事?”
“还不是你堂兄方才来寻你那事儿。”胡兰观察了下他的神情,道:“也不知那小子是咋跟你说的,怕是引了你误会,所以婶子寻你解释解释。”
周松没有说话。
胡兰自顾自的道:“他可能话说的不好听,但本意也是好的,你奶奶年纪大了,老一辈人都在乎粮食,这地一天不收完,那是一天放不下心,家里十几亩地实在忙活不过来,便想着你这边忙完了回去帮一把,也好让老人家安心不是。”
周松听到这里直起身,对她道:“我方才说过了,没空。”
“嗨,大侄子,你这就敷衍婶子了不是,你平日里干活多利索婶子可是清楚,你这些地明儿就能收完。”胡兰挂着一脸的笑模样,一点不介意他的冷言冷语。
她惯常便是这样的,说什么都一副商量的语气,看着好脾气的很,让人寻不出错。
她一个长辈都亲自找过来请他帮忙了,又搬出了奶奶,况且也是他力所能及的事,再推拒便不好了。
每年都要上演这么一出,周松往年也不爱计较这些,他嫌麻烦,不爱与他们拉扯争辩,左右不过出把子力气的事儿。
但这会儿因着先前周小富的事,他情绪不大好,自也不想让他们如意。
“收完地我还要忙着晾晒麦子,忙起来又是几天,顾不上。”周松弯腰继续收地,“你们那些地若是真着急,与其请我帮忙,不如让周小富多干点活。”
村里人谁不知道周小富是个懒汉,整日里好吃懒做的,胖的都不像个庄稼人,每年到了收地的时候便要抱怨热啊晒啊,太累了不想干。
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