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副样子才更讨我的欢心,我告诉你,难看!这更加难看了!”郁秋字字珠玑,锋锐的眼没有从温苗脸上挪动分毫,旋即他冷酷的口吻又升温了几个调,透着温和的引诱和教唆:“实话告诉你吧,我还是更喜欢你先前的模样。”
郁秋纤长细瘦的手指落在温苗的脸上,他的动作轻柔地如同一只美丽的蝶收翅停留在花蕊上,指腹一点一点地抚摸着那道痕迹。
因为他的触碰温苗呼吸都被攫住,就连氧气都忘记汲取,好像被郁秋触及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情。
“你要知道,这上面的疤痕,是我亲手用刀留下的,刀尖锋利且迅速,而我的力道又那样的重,总归在上面留下足够的痕迹,漂亮得无以复加。”郁秋倏地收回指尖,略微歪着脑袋看向温苗,“所以你知道你是干了一件怎样的傻事吗?”
“你刚才是想让我拒绝她吗?很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与此同时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在顶着温苗迷恋的视线下,郁秋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话,“那就是,你永远要保持我在你脸上留下的痕迹,一点都不允许被消除掉。”
“你愿意答应我吗?”
真蠢。
回到出租屋的郁秋忍不住倒在沙发上捧腹大笑,眼泪都顺着眼角流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有温苗这样蠢的人,自己说什么他都答应。
哈哈哈哈哈哈哈,郁秋一抹眼角滑出来的泪水,笑得七仰八倒,可紧接着他那放浪形骸的笑声犹如被按了停止键那般,戛然而止了。
郁秋笑容放肆的脸突然冷漠,他瞬间从后仰的姿势立马起身,满脸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晦气,如果早知道,即便将宝贝全部种在池雪烬身上,对方也不会听从自己的话,郁秋是绝对不会将蛊种浪费在他身上。
至少他会将这些东西安安全全地带出来,用到该用的正途上,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纷纷好看,最后像温苗那样只能乖乖地听自己的话。
只不过·······
郁秋垂下浅茸的眼睫,小片的阴翳遮挡住他眼中的情绪,晦涩难辨,让人猜不出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可惜了。
—
团聚是在周末那天举办的,郁秋根据谭雅雅发过来的地址到达餐厅时,一眼望去满座尽是熟人,郁秋眼梢也乐不可支地勾了起来,尽是曾经用言语或者动作欺负过他的熟人。
左手边的那几个还是他曾经同寝的室友,当初得知他要搬寝的消息时,立刻开心地出门喝酒庆祝,最后醉得酡红满面回来,随即未经允许将他的行李和被套全部扔在外面走廊,整个过程都极不体面。
可现在这群人居然敢笑若春风地朝自己招手,让郁秋去他们那边坐着。
郁秋置若未闻,冷冷地朝他们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后,干脆随着谭雅雅一同入座,谁知中途一只健硕有力的手稳当地扣住了他,硬生生地将郁秋拉进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入座。
郁秋正要甩开禁锢住自己的胳膊,忽瞥一对眼,傅又驰那蛇一般冰冷又含笑的警告悄无声息地袭来。
如果你打算这样一直避着我的话,小秋,我就将你做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哦。
拆穿事实是一件很令人不快且面目全非的事情,就好比此时正对他好感颇多的谭雅雅,如果她知道傅又驰这些天对他好不是因为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优点,而是因为自己歹毒地给对方种下了蛊种,到时候她会如何地看待自己?
而向来对他并无兴趣的温苗和瞿枫得知是因为下蛊,而让他们变得对自己百求百应,接下来他们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呢?肯定不会像傅又驰这般坐以待毙,用着好整以暇的态度拿捏威胁他。
说不定会重回一次寨中,让懂行的巫师成功解蛊,之后便会疯狂且毫无止境地报复自己,不得不说,这是郁秋最不想碰到的局面,到时候折腾起来真是麻烦得没完没了。
郁秋的余光再一次地从众人面前横扫而过,更遑论这些因为傅又驰的权势而暂时地对自己露出虚假好意的恶心玩意。
忍一忍,真忍一下。
郁秋乖顺地入座后,耳边溢来傅又驰含笑又夸奖的声音,“小秋真是一个乖孩子呢。”
郁秋被他驯狗一样的话弄得想吐,但当着众多同学的面,郁秋并不方便驳他的脸面,只好强忍着那阵阵犯呕感闷声吃着东西。
早知道傅又驰会来,他是一定不会答应谭雅雅的,可是郁秋记得傅又驰他向来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局面的,以往大多是找各种借口推迟,仿佛参加这些人的聚会十分掉价似的。
郁秋咬了一口裹着糖水的酥肉,宛若是从傅又驰的脖颈间亲自用牙齿撕咬下来,狠狠地嚼着。
“小秋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傅又驰托着腮清雅俊朗地看着他。
郁秋不理他,傅又驰脸上晃出一丝笑,低着声音告诉他:“因为我知道,小秋会来呀。”
很快他脸上的笑变了味,与电冰箱里放置的冷肉生霉一模一样,眼睛,鼻子,嘴唇,每个器官无一不散发着冷气,“小秋和那个女生玩得很开心吧,真是没有想到,原来你还有那样对人笑的一天呢,我一直以为你除了对那个什么苗疆的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