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此次南下赈灾的见闻。
这边,她在大门口才刚把池云川送走,就看另一边的巷子外面正巧顾瞻打马过来。
祁欢于是干脆没进门,驻足门口等他。
顾瞻快速奔到近前,翻身下马,将马鞭缰绳一并甩给江玄,上前握了祁欢的手,狐疑道:“你刚送走的是池云川?”
“嗯,他到附近看病,顺便把小乔樾送过来玩。”祁欢道,唇角浮现出笑容,“进去吧。”
她亲自领着顾瞻进门,就没往厅上去,直接把人带回春雨斋。
但是为了合规矩,就喊了门房的婆子:“你去跟母亲禀报一声,就说顾世子来了。”
说着,转头问顾瞻:“你能呆多久?中午饭在这吃吗?”
顾瞻点头:“可以。”
祁欢就又对那婆子道:“顾世子中午和我一起去母亲那里吃饭。”
知会杨氏一声,小厨房那边好加菜准备。
门房婆子与他们走到了一道儿,等进了栖霞园,双方才分道扬镳。
祁欢领着顾瞻回到春雨斋,等云兮去沏茶的间隙便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他一遍,“这几天休息的不错?我看你气色缓过来不少,比刚回来那两天好多了。”
顾瞻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这阵子没什么事,前面连着在家睡了两天。”
后面还想说什么,云兮就端了茶水进来。
他话茬被打断,之后顺理成章的喝茶,就也没再主动提起什么。
祁欢坐在旁边侧目看他,“你刚想说什么?怎么还支支吾吾的?”
顾瞻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顿住,他手指摩挲在滚烫的茶碗外沿,是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眸,迟疑道:“这几日你不出门,应该没听到消息,前几天秦颂上书请求调他去南境军中任职了。”
祁欢对秦颂仕途上的事,没什么立场去过问和关心。
可他们两家有来往,她又跟秦太夫人有所接触,闻言忍不住沉吟:“怕是秦太夫人不肯答应吧。”
“他们母子闹翻了。”顾瞻道,只是陈述事实,“但秦颂态度坚决。他折子递上去有几天了,陛下一直压着,一直到了今日早朝才当众又跟他确认了一遍意见。虽然暂时还没下诏,但应该是准了。”
秦豫丰为国捐躯之后,这些年,皇帝对秦家母子一直都比较照拂。
也就是因此,好些眼红的人就经常背后戳秦家的脊梁骨。
秦豫丰虽是战死,那当初那一役是战败的,并不是十足十的荣光,秦家就经常被人诟病是投机取巧,名不副实。
也是正是因为这些非议,秦颂这些年其实承受的压力巨大,也更是不惜一切早早的入仕打拼,想要扭转自家口碑。
除了当初求官入仕那次,这几年,他也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在拼的,没再跟皇帝邀功。
这一次,算是他生平第二次对皇帝有所请求,并且——
对朝廷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皇帝理应是该答应他的。
对于秦颂突然请求离京的理由,祁欢心里多多少少也有数,但她避而不谈,只道:“这事你别管他了,本来没什么事的,可他看你不顺眼,你要去找他说道,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秦颂这人,主意大,容不得旁人对他指指点点。
尤其是在这件事,也尤其是顾瞻!
顾瞻若是去找他,怕是会被他误解成得了便宜卖乖的,弄不好,就真把他心态彻底弄崩了。
祁欢并不觉得自己有做红颜祸水的资质,但她也否认不了,在秦颂面前,她大概就扮演了这么个角色。
现在说是自私也好,无情也罢,总之得叫秦颂迈过这个坎儿去,彻底了解这段所谓的孽缘。
顾瞻未置可否,只是垂眸继续摩挲着茶盏沉默了下来。
祁欢意识到不太对劲,又再追问:“你今天怎么总是欲言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顾瞻于是重新抬眸,冲她笑了笑,“也没什么,明天先进趟宫吧,别的……以后再说。”
祁欢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
这是第一次,他在自己面前这样的不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