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读书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毕竟他还要去考秀才呢,所以许淙也不好老是拿自己的小事麻烦他。
不过现在既然快要离开了,而孙大郎又正好有空,所以许淙就抓紧时间向他请教,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还欠王老夫人和金氏各一首诗呢。
孙大郎听到许淙喜欢自己做的诗,也很高兴,热情地跟许淙讲解起来,说到最后还说等回去他就把自己从小到大做的诗以及读过的关于做诗的书都整理出来,等许淙走的时候一起送给他做参考。
许淙欢喜得谢了又谢。
接下来的半个月,许淙安心待在家里跟孙秀才读书,偶尔会跟从县学放假回来的孙大郎一起玩,直到金氏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妥当,宣布启程。
马车与骡车,缓慢地朝着恭州的方向行去。
……
年后
几辆马车行驶在通往庐州的路上。
这是从恭州回来的许淙一家。
年前,许明成接到急令,前往恭州接任知州,所以一家人从勉县搬到了恭州,在恭州的年里说难不算很难,但说容易也不能算容易。
因为恭州真的民风彪悍,百姓们被上一任知州百般欺压,所以对官府深深的不信任。许淙他们过去的第一年,基本不怎么敢出门。
而临危受命的新一任恭州知州许明成,也为此忙碌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最后恭州平稳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看起来都老了好几岁。
好在辛苦都是值得的。
他们一家不但平安地从恭州回来,走的时候还得百姓相送,可见恭州的百姓们是真正地认可了许明成这个知州。
许淙觉得渣爹对此是有些得意的。
证据就是在路上的这两个月,他时不时会露出笑容。
“爹,我们什么时候到家啊?”
许明成的身子随着马车的摇晃而晃动,听到许淙的话后他随意回答:“估摸着还要半个月左右,怎么,你等急了?”
许淙还真有点等急了,因为许明成答应这次回乡之后,就让他去考秀才,所以虽然还没回去,但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爹,你说我去考秀才的话,能考到第几?”
许淙虽然坚定地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努力,肯定能考中进士。但鉴于之前许明成说庐州读书人多,科举要比勉县的要难,甚至比恭州也要难一些,所以他就有些信心不足,不知道自己能考到第几。
许明成一滞,含糊着说道:“这要看明年的主考官是谁,不同的主考官喜欢不同的文风,科举的名次往往取决于主考官。”
“等回到了庐州,爹派人打听一下。”
“不过只要你勤学苦练,在考场上不出差错,想来考个秀才是没什么问题的。等你考中秀才之后,爹就给你找个老师,所以你要好好考。”
许淙没忘记许明成以前说过,将来自己的字得留着给未来的老师取,若是他没有老师,那就许明成自己随便取。
随便取,一听就很吓人!
万一渣爹学他,给人取名字的时候敷衍了事,比如把‘许林’换成了‘许大林’一样,随便给他取了个‘大淙’,那他岂不是要变成‘大葱’?
那必须不行啊!
许淙眼珠子一转,凑前去问,“爹,你准备给我找谁做老师啊?”
“之前孙秀才教我的时候,你跟我说他只是我的夫子,跟许夫子、赵秀才一样,都只能算是蒙师,真正要教我科举之道、为官之道的另有其人。”
“那他是谁?”
许明成挑眉,“想知道?”
许淙:“嗯嗯!”
许明成淡笑,“那就等你考中了秀才之后再说,毕竟你未来的老师名气大,收不收你还是两说之事,你若考不中那为父也不好去开这个口。”
“只好勉为其难,在家随便教教你了。”
许淙:“……”
就好气!
渣爹就是渣爹,这么多年了依然人设不改,前一脚还觉得他是个好爹呢,后一脚他自己就推翻了,让人无语。
不过经由许明成刚才的态度,许淙也知道了渣爹给他找的这个老师,恐怕还真的不一般,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谨慎,一点口风都不露。
这让许淙越发期待起县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