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氏一滞,抱怨道:“老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淙哥儿不愿离了你,想跟你一起去恭州,这明明是件顶顶孝顺的事,怎么被你说得竟像是无理取闹起来了?”
“别人家的爹,听到儿子这么说应该欣慰才是!”
“是是是,他是个好孩子。”许明成随口敷衍,然后把孙秀才的事说了出来,“我估摸着他会答应,所以到时候你们启程,便把他带上。”
金氏一愣,随即惊喜,“老爷你答应了?!”
许明成苦笑,“不答应能如何?娘和淙哥儿都这么说了,淙哥儿还说出了我不让他去他就自己去,他有银子这样的话来。”
“我若是真不答应,那小子恐怕真的干得出来。”
金氏没理他这状似抱怨,实则欣慰的话,忙追问,“那我们何时启程?老爷你接到圣旨的那一日,说新县令估计会在两个月内到。”
许明成想了想,“半个月内吧。”
“也不好拖得太迟,毕竟不知新县令是何底细,所以你们还是在新县令到来之前离开的好,免得拖得太久,反生出什么事端来。”
想到这里,他有些懊恼,“也是雨泽不争气,不然你爹的长随到的那一日,我便让他回去跟岳父说,举荐孙雨泽为勉县县令的。”
“可惜他的性子,实在是难当大任。”
“举荐孙教谕做县令?”
这事是金氏不知道的,便问:“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而且勉县的下一任县令,什么时候要问过你了?”
“是岳父问的。”
许明成道:“也是机会难得,我这一走,就空出了一个勉县县令的缺。所以岳父就顺带问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他好跟云尚书举荐一番。”
“我当时便想到了孙雨泽。”
“他无根无基,难得的是还有几分才干,孙家与我们家的交情也不错。他若是能够继任勉县县令也是一件好事。但后来仔细一想,却发现他这个人关键时候有些糊涂,不管是之前洗的事,还是后来贸贸然地去调查赵知府,都有些冲动了。”
“平庸无大错,但做事冲动却不行。”
“不然将来出了事,不管是我还是举荐他的岳父,都脱不开干系。”
许明成叹了口气,“左右他在教谕这位置上做得不错,多熬几年总是能出头的。所以我就跟岳父说,没有合适的人选。”
原来是这样,金氏听明白了。
“我也觉得孙教谕有些时候会犯糊涂,好在孙夫人不错,希望孙教谕能够吸取教训,往后能够越来越好吧。”
许明成亦赞同,“希望如此吧。”
于是第一天,许淙就知道自己可以去恭州了,而且不但他可以去,孙秀才也被许明成请来做他的夫子,会跟他们一起去恭州。
许淙有些感慨,他还以为没机会跟孙秀才道别呢,没想到他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夫子,在往后的几年里会一直相处。
许明成出发的这天,许多人相送。
许淙回来的时候,眼睛都红红的,心里也闷得慌。
好在这种情绪没有围绕他多久,很快他又在孙秀才布置的功课中找回了精神,学得认真又努力,希望自己能够早点读完四书五经,早一日下场。
而没过两天,孙大郎找来了。
他庆幸道:“淙哥儿,我还以为你跟你爹一起走了呢,当时我在县学出不来,急得不行,好在后来我爹说你们要半个月之后才走。”
许淙忙招呼好朋友坐下,“我爹要赶路,所以走得急。”
他的屋子现在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大部分的东西都被秋果装了起来,所以一眼望去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孙大郎忙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淙哥儿,你再过不久就要去恭州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之前见你对这些洋文感兴趣,我便给舅舅去了信,请他再找一本。但没想到舅舅找的书还没到,你就要走了。所以我便把我的这一本送你。”
“还望淙哥儿你莫嫌弃。”
桌上摆着的,竟然是许淙刚刚学完的圣经。
许淙虽然已经借着读这本书的机会‘学会’了英文,但也非常感动,“不嫌弃不嫌弃,我很喜欢这本书,多谢你孙荣。”
孙大郎笑了起来,“你喜欢就好。”
“等舅舅送了别的书来,我再给你寄过去。我舅舅从小就喜欢这些,他那儿还有许多呢,以前每年都给我送,不过曾祖父不让我读太多。”
孙大郎的舅舅听起来就很有趣啊,许淙还挺感兴趣的。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趁着今天孙大郎有空,许淙赶紧向他请教做诗的问题。
之前孙大郎还没来的时候,许淙就有这个想法了。后来等人来了之后却发现两个人都要忙着读书,而且孙大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