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那边同样围观全程的燕宁就笑开,悠悠:“这有什么不好解的,你家世子是搁这施恩图报呢。”
“啊?”
燕宁好心解释:“跟之前王陈两家纵子行凶不同,吴侍郎怎么说都是三品侍郎,这桩案子办错了不假,纠正的及时没有酿大错,就算捅到陛下面前也就是渎职罪名,没到撸官罢任的地步。”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纵然吴侍郎被贬斥,在刑部深耕这么年,必然有拥趸者,若是我们一味揪着不放,刑部其官员也受牵连,那必然会拉足仇恨,进一步加深刑部与提刑衙门的矛盾,也不利于提刑衙门日后发展在,这样正好,既给了教训,又不会彻底撕破脸。”
燕宁耸肩:“常言道,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当双方利益一致的时候,再的不满隔阂都可以暂放一边,显然,那位吴侍郎是聪人,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最有利,既然承了这情,就得投桃报李,这不,日后不用担心刑部再在私底下使绊子了。”
在官场上混的,一心眼得跟罗筛似的,有几糊涂蛋,又没有到生死仇敌的地步,吃饱了撑的才会闹鱼死网破。
燕宁私心里其也不想岑暨行事太过强硬,毕竟过刚易折,就算有皇帝做后台,不代表皇帝就护一辈子,天家无亲可不是开玩笑的,连亲子都杀,更不用说岑暨这外甥了。
要是岑暨满朝文武给得罪了干净,哪天帝王若是真翻脸,连帮求情的人都没有,可现在来...燕宁欣慰感叹:“果然是长大了,知道讲人情世故了。”
她还以为岑暨会吴侍郎一踩到底呢!
岑暨:“?”
见燕宁一脸“吾家有初长”的感慨模样,岑暨突然有种宣武帝上身的感觉,什么叫终于长大了,从前给她留下的印象究竟是有不靠谱?!
岑暨磨了磨牙,轻哼一声:“我只是懒得玩这些把戏,不代表我头脑有问题。”
先前舅舅也是,一再对耳提面命那叫一苦口婆心,生怕人得罪狠了之后吃亏。
岑暨自诩并非三岁孩童,什么时候该如何做心中自有量,朝堂上这帮人一都是老狐狸,见不得半点好,既然是存心打擂台,若不拿出点雷霆段出来让人知道不好惹,日后还怎么威慑,当然了,这里面不乏岑世子一身傲骨不屑于拉帮结派的原因。
“行行行,你聪你聪。”
见岑暨一脸不服气,燕宁点头竖拇指:“你可真是大聪,这样行了吧。”
虽然是夸奖的话,岑暨总觉得有敷衍的意在里头,心中有些不满,又不好直白表达,干脆只“嗯”了一声,继续:“吴庸这人虽然有些刚愎自用,为官还算清廉,没出什么大岔子,只是如今有望升迁,行事愈发飘飘然,现在这跟头栽地正好,只当是提前长教训叫清醒清醒了,省得到时候再出什么大岔子。”
岑暨虽然对吴庸没什么好感,也不至于人一竿子打死。
吴庸既然师承褚良,一路做到刑部侍郎这位置,就说是有几把刷子的,也正因为是这样,身居高位久了,渐忘了那份敬畏之心,这就需要有人从旁敲打,岑暨对针对吴庸没什么兴趣,不过还是很满意的识趣。
“真不愧是岑世子,”燕宁鼓掌,钦叹:“就是有格局。”
闻言,岑暨眉头却是一皱,不满:“不是说好了不叫我世子的么!”
燕宁:“......”
对上岑暨灼灼目光,燕宁突然福至心灵,抢在开口之前,忙道:“那什么,案子卷宗还没整,我先去。”
说完,她扭头就准备走人,只是岑暨显然预判了她的预判,还没她开溜,就长腿一迈堵住了她的去路,着挡在面前跟着门神似的岑暨,燕宁虎着脸:“你干嘛?”
岑暨才不会被她这色厉内荏的模样吓到,漆黑眼眸盯在她身上,眼中似有波光晃动,低声:“想听你再喊我一声。”
虽然没有指,燕宁却然意会,方才的记忆涌上心头,燕宁感觉脸上有些发烫,称呼什么的,就很羞耻啊,她轻哼一声,故作不解:“喊什么?”
见燕宁装傻,岑暨却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干脆挑:“暨郎,你刚才叫过的。”
想到方才燕宁仿佛带有钩子般的含笑称呼,岑暨只觉浑身热血翻涌,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了一下,盯着她的眸光也跟着暗了下来:“宁宁,再喊一声,嗯?”
燕宁被岑暨暗含汹涌的灼热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她在是搞不懂一称呼而为啥让这么执着,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称呼p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