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白慧娘恩惠进钱府做管家之前,穆准很是在外流浪了几年,什么活计都做过,也跟不少三教九流的人打过交道,吕平就是那时认识的,在决定要杀人之后,穆准立马就采取了行,先是私底下联系了吕平,承诺给他一笔钱,只让他帮忙杀个人。
吕平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加上好吃懒做又爱赌,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干,答应的很是痛快,而穆准身为钱府管家,对钱府内外大事务了如指掌,找到下手机并不难,所以当白婉再次借口与夫婿吵架来钱府的时候,行就开始了。
穆准知道那天白慧娘去布庄查账,事上就算白慧娘不去,他也想办法安排一点“突发事件”将白慧娘支开,钱大钧当晚跟几位店铺掌柜的应酬也是穆准提前安排好的,等钱大钧喝得醉醺醺回府,穆准又往他的醒酒汤中掺了点迷药。
不光是醒酒汤,当晚白婉的晚膳中也被掺了点东西,为了保险起见,穆准特意燃了迷香,之前岑暨在墙根底下发现的那根燃了一半大的迷香就是穆准准备的,多管齐下,所以当吕平趁夜翻墙进来的时候,白婉已然处于昏睡不醒状态。
做戏就要做到位,穆准给安排的剧本就是钱大钧酒后无状奸杀姨子,吕平就是他找来的工具人。
奈何吕平心狠,怕万一白婉中途醒了高声呼救给他带来麻烦,加上不知打哪听说奸|尸别有一番风味,所以干脆就先将人掐死,随后再行那事,这也符合燕宁先前没有超生反应的判断。
后续发展正如穆准所料,钱大钧喝了掺了料的醒酒汤,又是黑灯瞎火的,根本就没有发现白婉的异常,等他一觉醒来,众目睽睽之下,已然坐了酒后杀人的罪名。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穆准专着人匿名给赵兴业递了封信,说白婉与钱大钧有私,让他过来捉奸,这也是赵兴业恰好一大早就来钱府的原因。
“夫人,不是我想杀人,是他们在该死。”
穆准被押跪在地上,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您待他们真心诚意,他们非不知感恩,竟联合起来背叛您,试图置您于死地,这种无无义之辈,人人得而诛之,我不过是抢先一步下手而已。”
不得不说穆准透露的信息量确是挺大,就连燕宁等人都听得连连皱眉,更不说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白慧娘,早在听说白婉有了钱大钧的孩子,两人商议着要弄死她的时候,白慧娘就觉脑中一阵眩晕,身体战栗直抖,全靠燕宁在旁扶着才没有瘫软在地。
“夫人。”
穆准痴望白慧娘,眼中意不加掩饰倾巢而出:“我永远记得当年您给的那碗白粥,因为您,才有了现在的穆准,我这条命本就是您救的,只要是为了您,别说是杀人,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只求您别怪我...”
“行了,别在这加戏了,”穆准压抑着绪试图诉衷肠的话没说完,就被燕宁冷声打断:“己干的事,别想往旁人身上赖,更别作出一副深为了谁的模样,看得叫人恶心。”
燕宁算是看出来了,穆准确是对白慧娘有意思,这一点,早在昨天来钱府查案见到穆准与白慧娘互的时候就有所察觉,现在不过是进一步确定。
这并不代表穆准就能堂而皇之说他是为了白慧娘才杀人,与其说是一种深的表现,倒不如说是责任推卸道德绑架,燕宁最烦的就是这种句式表达。
如果穆准是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子,燕宁可能信他“冲冠一怒为红颜”,毕竟年龄心智不成熟,热血冲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勉强也能说得过去,可现在他都三四十岁了,要是打深的幌子,那着是有点虚伪。
没想到燕宁突然出声嘲讽,穆准先是一愣,随后就涨红了脸,激低吼:“懂什么?”
“给我老点!”
穆准话音刚落,秦执上去就踹了他一脚,寒着脸:“燕姑娘也是能吼的?”
穆准被踹地闷哼一声,额头上立马就又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白了一度,显然秦执这一脚并未留。
燕宁只当没看见秦执的暴力行为,安抚似地拍了拍白慧娘微微颤抖的背脊。
对上穆准愤恨目光,燕宁声音微凉:“先不说不管出什么原因,都不是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生命的理由,若当真为白慧娘着想,就该早早告知她真相,而不是将她蒙在鼓里,替她做出选择,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害人性命。”
“况且,”燕宁眯了眯眼,语气讥诮:“敢说让人杀害白婉,又嫁祸给钱大钧,试图置钱大钧于死地,就没有别的心思?”
“我...”
“是钱府管事,白慧娘视为左膀右臂,这段时间钱府出事,布庄的生意都是在打理,想来也是有经商才能在身上的,就甘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