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对岑暨提议并未持反对态度, 她跟岑暨想法差多。
既然婉儿是在府中遇害,在真凶并非钱大钧的情况下,府中人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完全可以先从府中下人开始排查, 看找些线索。
燕宁无异议, 岑暨就立马吩咐叫慧娘将府中下人都喊来此地问话。
对此, 慧娘自然没答应的道理, 哪怕是为了表明自己问无愧绝对没杀人嫌疑都得尽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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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杀人嫌疑。
好歹也商多年,慧娘对于察言观色这一套自然娴熟, 就算起先还沉浸在悲伤中绪宁没察觉, 这儿也渐渐反应过来了,又是跟钱大钧私情, 又是在她屋里死的,论起来她也是没杀人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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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想要为自己辩解澄清,但论是燕宁还是岑暨都没明确说这句话,慧娘也只中苦笑, 按下提。
日头渐升,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每一处角落,连风中都带上了一丝躁意, 只是这并驱散钱府上空笼罩的一层阴云,甚至还越积越厚的趋势。
跟钱管事一样, 钱家下人也都是历过半月前命案风波的, 对当时钱大钧被刑部官差捆着带走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一听说今日提刑衙门来人, 要就此案重新展开盘查, 就如那枯柴入灶一下子噼里啪啦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议论。
“是说这案子都已结了么, 老爷都被判了绞刑,日就要刑,怎么现在还官府来查?”
“好像是因为这案子还些疑点,人可是老爷杀的,凶手另其人,所以要重新查一遍。”
“嘶,吧。”
人怀疑:“当时咱那么多人都瞧见了,人是老爷杀的还是谁,这别是故意想找个替罪羊为老爷脱罪吧。”
“还脱罪,你可真敢想。”
话音刚落,旁边就人横了一眼,故作夸张:“知道今日来的是谁,提刑衙门的岑世子,对,就是这两日外头传的那位,咱老爷多大本事买通岑世子为脱罪?”
“那看来老爷是真被冤枉的了?”
“这谁知道呢。”
“......”
这年头就没爱看热闹的,哪怕钱家是主家,但只要没波及自己身上,那都是事己高高挂起。
一众下人议论地起劲,旁边钱管事脸色却十分好看,衬得脸上的巴掌印都愈发明显。
虽然已过了一儿了,但仍然五个指痕印清晰可见,甚至还些肿,足可见才下手的力道多重。
因为要问话,许人旁听,哪怕是慧娘都被燕宁请了来,钱管事自然也可继续留在里面,这对来说还求之得。
只要一想里面那人,钱管事就觉得脸和膝盖隐隐作痛。
从前只听说过这位岑世子的名,却没想对发难竟如此叫人难以招架。
想那句漫的“你盼着钱大钧死啊”,钱管事神色变幻莫测,垂在身侧的手都自觉紧握了握。
一阵风吹过,被冷汗浸湿还未完全干透的衣裳紧贴在背上,钱管事打了个寒颤,眼底浮几丝阴霾。
见一众下人还在交头接耳,钱管事直接就呵斥了一,倒把众人还吓了一跳。
钱管事素日里颇些威严,见叫闭嘴,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渐渐也止了。
只等钱管事走开,才人翻了个眼,小啐了一句:“过就是个管事,说了跟咱一样只是个下人罢了,整天在这儿吆五喝六,知道的还以为才是这钱家主人呢。”
“没办法,谁让人得老爷夫人倚重呢,这些日子老爷事,夫人卧病,里外一把抓,倒是愈发得势了。”
“说来夫人也怪容易的,好容易挣下这么大家业,结果又遇上这档子事儿,如今就剩了孤儿寡母,也知道家业还受得住。”
“嘁。”
人调笑:“我看你可真是咸炒萝卜淡操,老爷又没死,万一真是被冤枉的,还就被放回来了,再说了...”
那人压低了音,挤眉弄眼:“就算老爷真没了,难道你还惦记这家业成?那也得看夫人瞧得上你啊。”
钱家虽然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夫妻俩这么多年生意坐下来多都是积攒了些家底,钱大钧锒铛入狱眼看就要被处刑,钱家就只剩了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