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娘这副大病初愈弱禁风的样子燕宁好叫她一直站着, 干脆就让她坐下再说话,白慧娘自然是先道谢,而后才捡着椅子边略拘谨坐。
白慧娘目光从静坐一旁姿容清隽冷肃的岑暨身上滑过,看向面色温和的燕宁, 心知这大概就是那位沈国公府刚找回来的据说是在提刑衙门担任仵作的真千金。
尽管这些日子她一直卧病在床未曾出门, 京中喧嚣尘上的谣言多少是有些耳闻,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当事人本尊。
白慧娘虽然出身显只是农户女, 这些年做生意南闯北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见,颇涨些胆识世面,就连布庄迎来送往乏官家女眷, 所哪怕是面官府来人, 她没到畏缩露怯的步。
“瞒大人说。”
只见白慧娘抬袖子擦擦泛红的眼角,略苦涩一笑:“自从家中出事, 这半月来没一个晚上能睡得着的,一闭眼脑中就浮现出当日婉儿出事的情形。”
“总在想,若是那日婉儿没来,或是没去布庄查账, 是是一切就都发生。”
“与大钧夫妻多年,算是同甘共苦过来的,知道大钧这人有些小毛病, 爱在外沾花惹草,男人么, 应酬是免的, 只要他把人往家里带, 就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他再怎么胡闹,至于说婉儿下手...”
白慧娘喃喃自语, 敏锐捕捉到她话中关键词,燕宁眉头一拢:“夫人的意思是说,你相信是钱大钧杀白婉儿?”
燕宁话落,岑暨看过来,眸色晦暗明,等着看白慧娘如何回应。
刚刚秦执都在问白慧娘知道钱大钧与白婉儿有私情,结果现在白慧娘就说钱大钧至于白婉儿下手,言语间透出信任之意,似乎全然晓内情。
俗话说的好,莫把病虎当猫,白慧娘能与与钱大钧白手起家将布庄经营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若是没点手腕魄显然是可能。
所哪怕白慧娘现在一副病容看似柔弱风一吹就倒,燕宁始终保有警惕,她说的话是再三斟酌谨慎怀疑。
“若说信肯定是愿信的。”
知道燕宁等人心思,白慧娘攥攥手指,苦笑:“就婉儿这么一个妹妹,又年长婉儿许多,说是妹妹,在心里跟闺女差多。”
“当初嫁给大钧的时候婉儿小,可说婉儿是大钧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并无妥之处,大钧待婉儿亦如亲妹,就连当初婉儿嫁人,都多亏有大钧从中帮衬。”
“可这回...”
白慧娘才刚开口,眼眶就又红一圈,连声音中都带上哽咽:“这回只怕是大钧认错人,小心将婉儿当成,她是无辜代受过。”
没想到白慧娘并未一口否认钱大钧杀人事实,燕宁有些讶然。
见她情黯淡面露懊悔,想到钱大钧先前的供述,燕宁心道,钱大钧可没认错人,就是冲着白婉儿去的,只过阴沟里翻船罢。
“夫人这话怎么说?”燕宁扬眉,动声色:“说来想问,白婉儿为何在夫人房间里?”
白婉儿当年是从钱家出嫁,钱家就相当于是她的两家,白婉儿在钱家是有自己的房间的,可案发当时白婉儿却是在主院安寝,刑部案卷上并未就此点进行记载解释,于是燕宁就问。
“大人有所知。”
白慧娘叹口气,情有些疲惫:“那段时间跟大钧为一些事闹矛盾所就分房睡,住主院,大钧则睡在客房,只是大钧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喝醉酒就爱犯浑,生意场上又免应酬,让他少喝一点他又,从前为这事跟他吵止一次。”
白慧娘顿一下,飞快看燕宁一眼,像是有些难启齿:“有一回他应酬完醉醺醺的回来,若非丫鬟在外头守着,只怕都得被伤到...”
或许是顾忌着有这么多人在,白慧娘并没有说的太直白,从她影影绰绰含蓄的说辞中是能拼凑出她的意思。
大概就是说钱大钧喝醉就喜欢耍酒疯,有一回借着酒劲就想搂着白慧娘行那档子事儿,白慧娘自然是乐意跟一醉鬼混,然后就数落两句,这可算是捅马蜂窝。
为钱大钧平常就被白慧娘压一头管得有些严,醉酒后当然是释放天性怎么愿意怎么来,一见白慧娘居然推拒,钱大钧怒上心头,竟直接就要白慧娘用强。
白慧娘当然是要奋反抗,只是男女量比本就悬殊,用说醉酒之后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