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可以强制性剖验,但人家丧妻已经够悲痛了,若是再来硬的未免有伤口上撒盐之嫌,所以燕宁打算先礼兵,如果能同意最好,如果不同意...
好,没等燕宁想出什么强制性手段,这位岳夫子已经干脆利落点头表示同意:“好。”
岳照好歹也是进士出身,然知道衙门办案的规矩,既然选择了报官,那是奔着找出凶手去的。
岳照目光从燕宁手上拎着的小木箱上划过,心知她大概是这两日外头名正盛的那位女仵作。
“阿姝不能这么不明不的死了。”
在燕宁诧异目光中,见岳照抬手摸了摸妇人的头发,随闭了闭眼:“阿姝怕疼,劳烦姑娘...轻些。”
见岳照眼底隐有泪光闪烁目露恳求,燕宁嘴唇抿了一下:“放心。”
既然是剖验,岳照肯定是不能留在这的。
燕宁沉默看着岳照先是小心翼翼在韩氏额头轻吻了一下,随小心翼翼将她放在一旁干净的空上,因为在上跪坐了太久,起来的时候岳照踉跄了一下,幸好有沈云舟在旁边及时伸手扶了一把才没叫他跌倒。
“有劳诸位大人了。”
目送岳照一步三回头跌撞着出门,燕宁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
好好一对恩爱夫妻,现在却阴阳两隔,尤其是一尸两命...看着躺在上面色青生机全无的韩氏,燕宁眉头都快拧成死疙瘩,恨:“也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居然连孕妇都能下得去手,若是叫我逮到决不轻饶!”
“这是然。”
沈云舟颔首,虽说作为大理寺少卿,他大大小小的命案见了不少,但对于这种一尸两命的照样觉得心下涩然,尤其这是在国子监,教书育人的方竟闹出命案,死的是位孕妇,影响不可谓不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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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在韩氏喝的鸡汤中验出了毒,是□□,看韩氏这样子八成是被人毒害,”燕宁拧眉:“可书院怎么会有□□?”
“暂时不知道。”
沈云舟摇头:“现在嫌疑最大的是岳照的侄女岳明娘,但她并不承认己下毒,从我多年断案经验来看,虽说是岳明娘亲手熬的汤,看起来最有可能下手,但她是凶的几率不大。”
沈云舟也才来不久,只了解了一些基础信息,尚未来得及深入探查。
“算了,”燕宁摆手:“我是先验尸吧。”
燕宁也不耽搁,打开工具箱准备工作,等一切准备绪,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预备去扒死者衣裳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
见燕宁突然暂停,沈云舟不禁诧异问。
“验尸而已,倒也不着这么多人搁这盯着。”
虽然仵作眼无性众生平等,但死者到底是个女子,燕宁本来是想清场的,但按照规定仵作验尸的时候需有人在旁边,以防仵作弄虚作假,但两个人盯梢倒也不必。
秉持着能赶一个是一个的想法,燕宁目光从沈云舟身上扫过,最准确落到了不知何时进来,正撩起衣袍蹲在她旁边的岑暨身上,微笑:“世子,不你先出去吧。”
好不容易赶在沈云舟之抢占最佳位置的岑暨:“?!”
岑暨屈膝欲蹲的动作一顿,差点都怀疑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然他做出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傻傻的动作——
伸出手指朝内指了指己,茫然:“我?”
“嗯呐。”燕宁云淡风轻。
得到准确答案,岑暨先是沉默了三秒,随跟被踩了脚的猫似的瞬间炸毛,不过好在这回了记性,在临到炸毛的的又硬生生将火气给憋了回去,只扭曲着一张俊脸,咬牙:“凭什么是我?”
岑暨这回是气炸了,恼怒程度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没想到燕宁会直接赶他走而让沈云舟留下来,知道在两天在己与沈云舟之间燕宁都是坚定不移选择他,结果现在燕宁与沈云舟才刚握手言和,偏袒的对象换了人。
难怪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未免也太善变!
岑暨不好将怨气全部发泄在燕宁身上,只能一边飕飕往同样面露惊诧的沈云舟身上扔眼刀子,一边咬牙切齿强调:“这案子归我提刑衙门管,我才是提刑官,出去也是沈云舟出去,凭什么是我走?!”
能凭什么?
凭我俩传绯闻呗!
燕宁心中暗道,是只单将岑暨留下来,虽然是公事,但落在外人眼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准又得造些桃色新闻出来。
既然保持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