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
陈府动作很快,早上才得知陈奔身死的消息,这会儿府中内外白幡就已挂起来,连灵堂都已设好,就等陈奔尸身送回来就能举下一步超度仪式。
燕宁还见到几个穿丧服的妙龄姑娘,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好不伤心,看样子应该是陈奔的通房姬妾。
陈奔虽然还未娶亲,但房中人不少,恰是为这一原,几乎没有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愿意将闺女嫁来,毕竟陈奔既没有个一官半职,又爱在外沾花惹草胡乱惹事,除非是脑子被驴踢才会让自家闺女跳这个火坑。
起先陈夫人还帮张罗,后来看小叔子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怕结亲不成反结仇,干脆不管,爱怎么怎么。
听说提刑衙门的人上门问话,就连陈奔长嫂陈夫人,就是孙氏都抽空赶来,话里话外都是问现在案子查的怎么样,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在案子没有结论之前,燕宁自然是无可奉告,只拿出那套万能话术,说提刑衙门定会查清真相还受害者一个公道云云。
孙夫人虽然心情急切,想要知道多内情,但碍于燕宁身边还有个膀大腰圆身形健硕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朱涛守,她不敢做出什么激举动,只能一步三回头出被燕宁临时征用的陈奔生前所住院子,在料理丧事之余继续等消息通知。
“你为什么说我是‘路人甲’?”
院子才刚清场完毕,燕宁就听一道怨念深深的男从背后传来,回头就见刚才还裹得严严实实的岑暨不知何时已摘下头上的帷帽,一双墨黑凤目正直勾勾盯她,仿佛在强忍怒意。
岑暨还记得方才在门口时燕宁对他的介绍,虽然从前没有听说“路人甲”这个词,但不妨碍他结合语境理解,无非就是说他无关紧要路人一个,岑暨深觉冒犯并耿耿于怀。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岑暨见缝插针就要向燕宁讨个说:“什么叫我可忽略,我怎么就可有可无?!”
“岑世子?”
燕宁还未说话,听岑暨开口,一旁朱涛就已忍不住失怪叫:“不会吧,居然还真是岑世子您?”
朱涛目光在岑暨身上来回打转,露出一脸“我莫不是见鬼”的惊悚表情,喃喃:“难怪我总觉得这身形瞧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见,只是...岑世子,好端端的您为啥打扮成这样啊?”
好歹一路同这么多天,朱涛对岑暨可谓是印象深刻,但是在他的记忆里,这位身份尊贵的岑世子应该是高贵冷艳矜傲自持,而非像现在这样浑身上下裹得就只剩俩眼睛,跟话本子里描述的穿夜衣的飞天大盗有的一拼。
鉴于两者形象差别是在太大,就算朱涛觉得这人身形看有些眼熟,没往岑暨身上联想,还以为是燕宁带的人证啥的,为保密所以才全副武装,可现在...
朱涛迟疑挠头:“岑世子,莫非您是想要低调事?不对...这打扮不像是能低调地起来的样子啊...”
见朱涛大惊小怪一脸不可思议,岑暨原本想要继续指责讨说的话就这么被堵在嗓子眼,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而燕宁已在旁边肆无忌惮笑开:“瞧见没,这就是群众真实的反应。”
“不说是路人甲,难不成你让我说‘这就是我们英明神武的岑暨岑世子’?”
燕宁清清嗓子,绘绘色模拟:“然后人家就问,怎么岑世子会是这副打扮呐?”
“哦,为他管不住嘴乱吃东西,导致食物敏脸上全是小红疹,怕顶一张毁容脸会吓到人,所以就先贴心的做好伪装。”
燕宁小幅度的拍手,配合脸上故作夸张的表情,就像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海豹,一本正:“瞧,多么为他人想的岑世子啊,还知道照顾他人的眼睛,传出去一定很令人感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岑暨:“......”
燕宁夸张表演结束,脸上笑容收起,瞥岑暨一眼,见他眸光闪烁状似羞愤,燕宁撇撇嘴:“你自都搁这儿装死,还好意思说我不给介绍?”
燕宁觉得岑暨还真就是又当又立的典范,一边想维护自的颜面,一边又想彰显自地位,哪儿有这么好的事都能让他占全。
“你要是想表明身份的话,那我待会儿就帮你澄清。”
燕宁瞅岑暨一眼,心平气和表态:“毕竟我是个民主的人,充分尊重各人选择。”
岑暨:“......”
“算。”
不得不说燕宁确实是猜对,岑暨之所以全程一言不发装聋作哑,打得就是掩盖身份的主意,毕竟不论是满脸疹子还是现在这副全包裹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