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如果这儿没啥事的话...”
“有劳了。”
闻弦而知雅意,衙差头子只差把‘我想走’这三个字贴脸上了,似乎再在这儿多待一分都是煎熬,燕宁嘴角微撇了一下,暗道刚才吃瓜看热闹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们一个个想着急走呢,现在瓜吃够了怕被秋算账就一个个脚底抹油要开溜,还真是一都不耽误事儿啊。
燕宁也知道这些人回去之必传播八卦,虽很想霸气下封口令,嘴长在别人上想控制没那么容易,就像纸盖不住火,爱咋咋滴吧,燕宁躺平了,于是大度摆手放行。
一看总算能离开这个是非之,衙差头子也很兴奋,都顾不上岑暨还没正经表态,立马招呼底下人就走。
很快,刚才还熙熙攘攘挤好几号人的河边滩涂就空了大半,只剩提刑衙门众人死者家属陈家人,过快的撤离速度看得燕宁又是一阵无语。
“贵,贵人,不知您有何事要问?”
船夫这会儿也已来到了跟前,神情颇为忐忑。
燕宁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言简意赅:“将你打捞尸体的过程都说一遍。”
虽她已经知道个大概,作为发现尸体的第一目击证人,船夫的证词显也很关键。
“尸体是小的今早从河里捞起来的,就是在这片水域。”
船夫遥遥朝江面指了一下,想到早上捞起尸首的场景,船夫脸色都有些发白:“小的平常就是在这江上摆渡,供客人过江赚散碎银两好养家糊口,今日也是跟往常一样天不亮就出船,只是还没等到渡口,就瞧见江中间飘着一个麻袋,小的一时好奇,就将那麻袋捞了起来。”
“因捞的时候还有些重,小的还以为是过往商船不小心落下的货物,结果没想到...”船夫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哭丧着个脸:“哪儿是什么货物,里头装着的分明就是个死人...”
船夫现在只恨自己手欠,捞什么不好非要去捞什么麻袋。
来像他们这种靠船为生的人禁忌就多,连吃条鱼都不敢翻面,就怕走了谐音。
结果现在倒好,居一大清早活人还没见着就捞了个死人上船,这绝对是大大的不吉利,看来非得去庙里菩萨诚心上几炷香辟邪求保佑才好。
船夫提供的消息跟前小五陆兆说的大差不离。
他在出船的时候看见江面有麻袋浮起,因为天色尚早加上有麻袋裹缚,看不清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原还以为是落下的货物想着能赚一笔,结果却没想到捞起来的是具裹着麻袋的男尸。
船夫被吓得不轻,来是打算直接扔水里的,又怕官府追查下来以为是他杀人抛尸,到时候有理都说不清,以船夫只能忍住心中恐惧将船靠岸停,将尸体从船上搬下来放着,又紧赶着去京兆府报案...这也就有了他们方才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真不愧是天子脚下皇城都府,治意识普及还挺到位,都快比得上朝阳群众了。”
“什么朝阳群众?”
听见燕宁小声嘀咕,秦执忍不住好奇问。
“就是律意识浓厚兼具社会责任感,善从细节着手不放过任何一丝违犯罪迹象,敢于举报从而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热心群众。”燕宁随口。
昨日那樵夫也是,今日这船夫也算是,不是有人见到死尸都乐意去报官的,也有人嫌麻烦或是怕惹祸上而选择三缄口敬而远之,毫无疑问的是,有热心群众的配合帮助,确实会对办案起到如虎添翼效果。
秦执不知道朝阳群众的梗,还有些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有心想要发问,却见燕宁拧眉沉思似乎是在想问题,怕扰乱她思绪之挨喷,秦执只能悻悻作罢。
毕竟刚才燕宁突爆发对岑暨又打又骂那一幕着实让他记忆深刻,从前还以为燕姑娘脾气好,现在看来...只能说真不愧是仵作,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鸣惊人。
燕宁确实是在想问题,这里差不多是曲江中下游河段。
陈奔被人装袋沉江,刚开始的时候在石头的重力作下或许能沉底不动,在袋子破洞石头掉出来,重量会随之减轻,在水流作下尸体会上浮,这也是船夫能在水面看到并捞起来的原因。
而水是有流动性的,就将泥沙会往下游河床堆积一样,陈奔沉江定是在上中游...燕宁突记起岑暨方才推测:“如果是租船游江的话,船一般都停在哪儿?”
秦执愣了一下:“问,问我的?”
燕宁无语:“不呢。”
秦执讪讪摸了摸头:“这我还真不怎么清楚,毕竟咱也没租过船...”
“不过要是想问陈奔租花船的方位,直接问陈家人不就好了。”
见燕宁翻白眼,秦执赶紧补救甩锅:“陈家人肯定会